透彻,许是我真想多了。不过七娘上面还有四娘、五娘及六娘,五娘和六娘倒也罢了,她们俩是庶出随便找个差不多人家嫁出去就行了,倒是四娘,容貌、规矩半点不输大娘子,还略胜一筹,这样品貌,嫁入高门才是好。只是二郎辞官后身上虽有功名,却并不是正经官人,四娘要想嫁得好,还得借助大郎夫妻才成。”
太夫人口中大郎二郎,自然是她两个儿子杨华和杨清了,她宠次子,但是却加倚重做官长子,唯一不合意事情就是长子长媳并没有生下一个嫡子来。当年为了让儿子不绝后,强压着儿子纳了娘家远房侄女为妾,弄得本来和睦婆媳关系生了嫌隙,至今都没有修补好。现让她和大儿媳妇低头说二房孙女事儿,她还真不好开口。
常嬷嬷知道太夫人顾忌,且她也明白就算魏夫人没有亲生儿子,就凭魏夫人娘家势,加上几个女儿都嫁得好,魏夫人杨家位子也是稳稳。常嬷嬷这样人精自然不会一味地奉承太夫人而得罪魏夫人。眼珠子一转,生出一计来,忙笑道:“太夫人不好开口,让其他人开口就是了呀!眼见三娘子出嫁即,二娘子嫁得远也不知能不能回来给三娘子添妆,但是大娘子夫家川候府可是大名府里,离咱们魏县坐马车也不过三个时辰功夫罢了,大娘子是肯定要回来贺喜。到时候您大娘子门前稍微露点口风,她素来孝顺您,定会和大夫人说。”
太夫人一想,也觉得有理,点头道:“而且娘家姐妹们都嫁得好,她这个侯夫人候府里也有脸面不是?芷娘一向是个识大体人,她定会和魏氏说。”
这边主仆俩觉得事儿准能成,却不知道外头二夫人刘氏被魏夫人让林嬷嬷传话气到了。刘氏觉得魏氏是指桑骂槐,说是责骂奴仆们,其实是骂着她呢。再说了,打狗还有看主人,陈嬷嬷再不济也是她人,魏氏竟然当众责骂她,岂不是打她这个二夫人脸?
刘氏从来都不是蠢笨人,且运气极好,嫁入杨府二十年里可谓一帆风顺,先是连生两子生生了压了大夫人魏氏一头。太过得意了她,甚至还生出过继小儿子给大房心思。没奈何太夫人大老爷三十岁那年立刻就抬进了娘家族妹给大老爷做小妾,不出一年还真生出一个儿子来!如此一来,她就歇了这心思了。不过瞧着婆婆和魏夫人因为纳妾之事生了嫌隙,她也乐得看热闹。后来又因为大伯一家外放做官,这府里内外都是她打理,可谓是风头无二,一时间还真就忘记了魏夫人要脸面且斤斤计较性子。
刘氏冷冷看着跪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一眼泪陈嬷嬷,想起之前被八娘杨葭给打发梅儿也是这老货挑,脸上厌恶再也掩饰不住,腾地站了起来一脚踹到了陈嬷嬷身上:“哭什么哭?大嫂说难道错了?谁给了你胆子同大嫂叫起来了?你这样刁奴,分明是故意败坏我名声,挑唆我们妯娌不和……”
“夫人莫要生气了,这样子丢夫人脸面奴才丢给大夫人处罚就是了,若是您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穿着打扮都不及陈嬷嬷李嬷嬷突然说道,她和陈婆子都是二夫人陪嫁丫头,后来都嫁给了杨家管事,只是她男人憨厚多年只管着车马房,不及陈嬷嬷男人账房里做事得脸,也让陈嬷嬷了压了她一头。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踩陈嬷嬷一脚,她怎么会放过,忙逮着机会出声劝道。
刘氏本想狠狠地罚了陈嬷嬷,但是想到她男人还账房里做事,一个弄不好怕是会出了纰漏,只得忍着气道:“今日你犯下大错本该罚你打发了出去不许再进府,只是念你这几年也算是有些功劳,便革了你半年月例钱,打十大板子,还不滚?”
陈嬷嬷先是心中一松,后又生出了惧怕怨恨来,她这几年跟着二夫人狐假虎威,何曾吃过半点苦头?如今要受板子,这可真是比罚月钱还痛苦事儿。可惜她知道二夫人正是盛怒时候,也不敢再哭喊哀求,只得随着丫头去了让执刑婆子打。
刘夫人哼了一声,端起炕桌上白瓷茶碗一口将里头已凉茶水给饮了,这才气道:“真是些不省事东西……”随即看向李嬷嬷道:“幸好你还算是个有分寸。”
李嬷嬷心中一喜,忙陪着小心道:“当不得夫人夸,我这也是记着先太太嘱咐,绝不做些下作事儿带累夫人。”
刘夫人知道李嬷嬷口中先夫人是她娘家母亲,目光柔了,平复怒气道:“你是个不错,以后你就替了陈婆子管起这松影院得事儿来,将一干奴才都给我盯紧了。”
李嬷嬷忍住心中狂喜,忙磕头应谢表忠心不提。又奉承了好几句这才出了刘氏屋子,才下了廊庑,就看到一个才留头小丫头恭敬地领着墨绿色褙子系着粉色裙子一丫头过来了。她定眼一看,见是太夫人院子里二等丫头冬雪,不由得笑了,只因冬雪阿娘也是从刘家出来下人,同李嬷嬷关系不差。猜着太夫人打发冬雪意图,李嬷嬷脚步一住,忙一脸是笑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