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么不经事,竟然吊死了。”杨清低声嘀咕着,半点也没有人前潇洒俊逸模样。
“你还敢说!”太夫人抓起炕桌上白瓷杯子就对着杨清砸了下去,看着儿子被砸得红肿额头,脸上茶水横流狼狈样子,不由得失望至极,整个人都像老了好几岁般,眼中含泪,声音萧瑟:“什么贱民?难道你是什么王公贵戚不成?莫要说我们杨家大名府都难一手遮天,你做下这事就没想过事发后果?那辛二郎虽无父无母,却是有个兄长,如今这兄长绑了二郎去,要你带着五万两银子亲自去换人,我看也不用报官了,你作下孽,你自去还吧……”
端坐左边圈椅上大夫人,掀了下眼皮子看了太夫人一眼,嘴角隐隐带着一丝嘲讽。她嫁进杨家没有多久就知道丈夫这个亲弟弟有着不能见光癖好——极好美郎君,当年是将脏手伸向了庶弟杨任,闹出了不小动静来。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没有改。大夫人见太夫人被气到了,心中解气,却不得不起起身劝解。
“母亲,如今不是生二弟气时候,三娘出嫁日子即,得救出二郎才行,不然定有风声传出,到时候便是整个杨氏一族丢脸了。依儿子看来,那辛大郎也并非是完全为兄弟报仇,求财才是他目,不然只消说让二弟去换二郎回来便是了,所以儿媳以为事情还是有转机。”
刘氏早收到勒索信知道儿子被丈夫惹来仇家给绑了后,整个人都傻了,半点没有之前爽劲儿。听得大夫人话后,双眼中倏然亮了起来,高声道:“大嫂说得对!母亲,肯定有法子救出二郎,二郎才十六岁还没有娶亲呢,他不能出事啊……”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杨冯虽然对弟弟感情平平,总归是一母同胞亲兄弟,也不想看到弟弟惨死,忙扶着刘氏劝慰起来。眼角余光瞟向跪下地上父亲杨清,颇有些不屑。外头玩归玩得收尾干净呀。
太夫人虽然生儿子气,但是如今被绑却是一贯忠厚老实孙子,她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孙子出事,扫了一眼两个儿媳和大孙子,沉声吩咐道:“二郎被人绑了事情定要瞒着,不可透出半点风声来,不但宋家老姑奶奶、大娘夫妻等亲戚那儿都得瞒着,就是未嫁小娘子们那儿也不可露出去。”这话是对大夫人、二夫人说。
太夫人又看向杨冯道:“现外头只说二郎失踪了,大郎你一会儿出去作势去二郎外县同窗家中寻人,明早再归家,然后就说二郎外县同窗家中感染了风寒,待身子大好后自然就回来了。”
大夫人、二夫人及杨冯忙肃声应了。
“至于救二郎事情,也得抓紧。”太夫人脸上露出一股肃杀之气来,“那辛二郎虽死得有些可惜,却不该绑了我孙儿,有本事就该绑了罪魁祸首去。二郎,你给我亲自去州府拜见团练使马盛马大人,就说二郎被私盐贩子给绑了,勒索银子五万两。你告诉马大人,只要能平安无恙地将二郎救出来,这五万两银子咱们家全都奉给他。”
杨清等人心中都是一凛,知道太夫人这是真动怒了,什么话都不敢多说,纷纷应声。大夫人虽然知道事情是杨清惹下,但却也不会站外人一边伸张正义,她见刘氏只知道哭泣,不得不扶着太夫人出了松影院。
太夫人看着满庭繁花似景,目光深邃而冷静。她突然看向扶着自己大儿媳叹息道:“我知道你心中定还是有些怨我这个婆母,只是我做出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整个杨家长房好。老二是做错了,这件事情你写信告诉老大吧,你让大郎放心,以后我会拘着老二,绝对不会让他影响到老大仕途。”
大夫人目光闪动,只是低头应是。太夫人见状,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来。
“红绣,你去将我那只刻芙蓉花绛色匣子取来。”太夫人被大夫人扶着坐了炕上,便吩咐迎上来大丫头道。
“是。”红绣忙福了下应声入了内室,片刻后就抱着一只绛色沉香木匣子出来了。
也没有避开丫头们,太夫人打开匣子,众人立刻被一匣子里珠宝晃了眼,核桃大小粉色珍珠、成块红宝石、透明蓝翡翠……便是大夫人见多了玲珑阁珠宝收拾,也被这一匣子珠宝给震了下。
“这匣子珠宝都给三娘添妆吧,算是我这个祖母一份心意。”太夫人眼中微有不舍,却还是关上了匣子递给了大夫人。
大夫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这是为了杨清做下丑事来安抚大房。要知道当年事情闹出来之后,自家官人就说过要分家话来。大夫人脑中心思急转,很就有了主意,没有拒绝接过了匣子替三娘谢过了太夫人,这才出了桂苑离去。
杨葭那儿很就听说了太夫人给了三娘添了一下子珠宝消息,但是她想知道杨况“失踪”详情还是没打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