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么伤感?我们身处地下情势那么凶险都没有怎么样,你不觉得咱们都挺厉害的,为了这份厉害也应该好好活下去,开心地活下去。”
桑谷荣不再说什么,乖乖的喝完汤躺了下来,笑怡帮他掩好被角,起身离开走到铜车外间和衣躺下,顺手熄了铜车里的灯光,只留下外面的一盏风灯驱逐野兽。
“荣公子!半夜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哈!不要不好意思!”
“还叫我荣公子吗?”桑谷荣语气带着些许戏谑。
“那……那叫什么?”
“呵呵!我们都这么亲密了。从小到大除了我母亲和贴身的婢女替我处理个人私事儿,这几日都是你帮着做,该看的你都看过了,不该看的也看了,还叫我公子?莫不是真把自己当丫头看了?”
暗夜中笑怡脸色微红,是的,是很亲密了,连上厕所这样的私事儿都帮他做了。
听到外面的悄无声息,桑谷荣的嘴角裂开一个笑意,好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了:“喊我一声哥吧!”
笑怡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境。眼眶一热,桑谷荣将自己的身份摆在大哥的位置上,在这分感动之余。笑怡却隐约觉得有一点点小失落,暗夜中狠狠甩了一个耳光给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大哥不好吗?难道还想希求别的?前一阵子不是对离莫信誓旦旦的守护终身,如今为什么要三心二意呢?她越想越心烦,不禁重重翻了一个身。
“怡儿?”
“嗯。”笑怡忍着心跳和脸红耳赤的迷茫。
“喊我一声哥吧!”桑谷荣叹了口气。
“哥!”笑怡的声音有些闷闷地。
“呵呵!”桑谷荣乐了,“听着很受用!”
“你怎么了?睡不着吗?”笑怡反而坐了起来,本来困到了极处,被桑谷荣这么一搅合顿时睡意全无。
“你过来!”
“怎么?不舒服?”笑怡一惊,刚刚喝汤这就要来事儿?她抓起一个起夜用的陶壶小心掀开帘子走进里间,桑谷荣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丝毫不妥。
“把那玩意儿扔出去!”桑谷荣皱着眉头,“一个姑娘家的,时不时提着这么个东西走来走去成何体统?”
笑怡扑哧一笑。也逗乐了,将陶壶扔在了外间,折回来问:“那你怎么了?”
“失眠了!”桑谷荣带着点儿忧伤,困难的挪了挪身体,“躺在我身边!”
笑怡犹豫了一下轻轻蜷缩着身体躺在桑谷荣的身边。心里带着十万分的小心和一点点小欢喜。
“荣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笑怡这几日一直给桑谷荣讲《西游记》逗闷子,“话说孙猴子……”
“打住!”桑谷荣在笑怡的熏陶下也渐渐适应了现代化的词汇。“我想听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笑怡最怕的就是将自己凄惨的身世一遍遍在各个美男面前讲个不停,讲到激动之处还要眼泪汪汪的配合一下苦大仇深的意境,可是每一个家伙都似乎对她的故事很感兴趣。
“别讲了吧!老凄惨了!”笑怡想要撇开话题,“我给你讲烛龙喜欢听的盗墓怎么样?”
“不,我只想听你的故事,”桑谷荣有点儿不讲理的偏执。
“好吧,”笑怡轻轻将头靠在桑谷荣身边,尽量不碰触他的伤口,“这个故事很长!越来越长!”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
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车队重新上路,黑色雪花已经停了,地上厚厚一层积雪,铜车碾压而过,烂成了泥,这样慢吞吞地走了约几个时辰,最前面的御风突然大喊一声。
“怎么了?”笑怡钻出铜车,第五琦早已经奔了过来。
“你们看!你们看!”御风欣喜若狂。
顺着御风的手势看去,笑怡发现远方已经不再是一马平川的大荒原,一座通体雪白的陡峭山峰隐隐笼在雾霭中,若不是御风眼力好,在这昏沉沉的天色中还真不好发现。
那雪峰连绵起伏,远望去袅袅如仙界,令人神往。
“哈哈哈!”笑怡跳下了车,向前猛跑了几步,双手卷成喇叭状,奋力大呼,“芈山!!!我们来啦!!来啦!!来啦!!”
有崇逸也走到了笑怡身边,满脸的振奋,这下好了,一车队的病人有救了!御风高兴地喊大叫,将烛龙和毕方十一扔在了半空,烛龙竟然没有破口大骂,上下翻飞着,看着远处的希望。桑谷荣也挪出了铜车,眯着眼看着欢快的笑怡,除了仍然昏迷的离莫每一个人都欢喜的不得了。
突然大地微颤,御风忙极目而望。
“公子,有人来了!”
他话音未落,几匹飞马突然从天而来,急速地降到车队面前,为首跳下来的竟然是颤巍巍的叛逃了有崇商队的方长老。
刷的一声,御风的剑芒直直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