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暖隔里除了宫女来往侍奉走动的声音,接下来是一片空寂,羽后身穿着银白色的纱衣静静坐在镂金软榻上,长时间的休眠醒来似乎有些不太适应,但是脸色却是恢复的极好,双颊边甚至还有一点儿红晕轻浮。
羽后的薄唇紧抿,仔细看着面前的笑怡,笑怡对望以一个安心的眼神,本就没有错何来心虚?一边的姒昊鼋双掌平放在膝头,微沉着脸,目视着前方光洁的青石地板,好像身边的这两个女人不关他什么事,他只是一个预备看戏的过客。
羽后脸上惊讶的神色缓缓平息代之以柔和的安慰,昨天她的儿子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商量过了,而今第一次见面,便要决定这面前的灵曦公主到底是真是假,母子两商量妥当,若真是害死羽后的那一个女人,便将她立即处死,可是眼前的女子分明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又何谈生死大仇呢?况且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女子竟然给人一种特别奇特舒服的感觉,让人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曦儿,过这边坐!”
笑怡身体猛地一颤,随之又放松了下来,缓步走到软榻边,短短几步远的距离走的却是分外的轻松,没有了刚刚的凝重,这一关总算是过了,最起码羽后没有撒谎没有借此机会将燧火国彻底铲平,也许她还要感谢一下羽后的良善。
一个小宫女搬来一只绣墩放在软榻边,笑怡道谢刚要坐下来。软榻上的羽后轻轻拍了拍软榻边的空处笑道:“坐到我身边来!”
应该还不到这么亲密的地步吧?笑怡略踌躇了一下,还是大方的道谢坐了过去,姒昊鼋的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处,他竟然有些慌张地瞟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带着些无所适从,羽后看在眼里笑道:“昊儿。我们女人之间说点儿体己话,你国事繁忙,还是不要陪在这里了。”
姒昊鼋像是如蒙大赦,告退匆匆起身离去,走出暖阁偏殿,外面的空气清冷扑鼻,他重重的吸了口气,仰头看着外面乳白色的天光,心头前所未有的沉重起来。
“大王?”穆易步履匆匆赶了过来。
“撤了吧!”姒昊鼋闭上双目,白皙的皮肤颤动着。怎么会这样?莫非这一次自己真的犯了弥天大错不成?
穆易命令副将将布置在暖阁边的金甲武士撤离,又返回到姒昊鼋身边,他此时怔怔地站在那里。穆易心头一紧忙凑过去问道:“莫非真的另有其人?”
姒昊鼋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不想多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难道命运不可笑吗?他过去十几年来爱的灵曦公主竟然是一只妖假冒装扮,竟然差点儿害死了他的母亲,而他竟然将报复的对象选在了一个从来都很无辜的女人身上。最最关键的是,他此时不可否认自己已经对那个女人动了心,而她却恨他恨得要死。
“大王,我们怎么办?”穆易已经猜到了*分,心里的愧疚如影随形,这个真的灵曦公主却是自己从上面的世界带下来的。所谓作恶自己也是那个逃不脱罪责的帮凶。
“明日请太后摆驾云顶,开启神目!”
“大王,太后身体刚刚复原。这样做不知道会不会……”
“这也是母后的意思,她从来都是一个不肯让别人受半分委屈的人。”
三柱香的时间已经过去,锁灵宫的正殿中,桑谷荣不停地绕着斑斓的彩色石柱兜圈子,离莫默默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轻轻擦拭着手中的金刚剑,将他支离破碎的脸印照在雪白剑芒上。有崇逸端坐在小几边。品着特供新茶,最近锁灵宫虽然没有自由但是待遇却是越来越好,各种供应都是极品。
“怎么还不回来?”桑谷荣一屁股坐在有崇逸身边。
“呵,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有崇逸轻笑。
“像谁?”桑谷荣几乎要跳起来了,这两个家伙倒也是撑得稳,今早笑怡去见羽后本身就是九死一生的险棋一步,若是那羽后和姒昊鼋二人合谋,将真的说成是假的,随便扣一顶罪恶的帽子,怡儿便再也回不来了。
“你说若是烛龙在这里,会怎么样?”有崇逸握着茶杯的手愈发镇定。
“呵,”桑谷荣抓起茶杯抿了一口,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担心,“一定会将这锁灵宫闹得天翻地覆。”
“所以你越来越像他,”有崇逸举杯朝桑谷荣挥了挥。
“你们这群没有心肝的死人,我诅咒你们下地狱!”桑谷荣回敬,顺便睃了一眼一边默不作声的离莫。
“谁没有心肝?”笑怡缓缓走进正殿,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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