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你别说话”
她忙着看那尊绝美大法象。
祂的动作极其冷酷利落,但因为法象过于庞大,动作便显得清晰而缓慢即便带有残影。
每一幕,都是特写。
他杀意决绝的幽冷黑眸,危险又迷人。他微微向下抿紧的唇角,精致而坚毅。
弑神的姿态自不必说。
他那一身从血海里磨炼出来的杀技,仿佛艺术。
“不是。”鬼神目瞪口呆,“我在你边上,你看别的男人看呆”
法象击杀东天帝,收剑,消散,复归天地。
人族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
仙神大败。
云昭后知后觉望向身边这个鬼“怎么”
鬼神“”
他皮笑肉不笑“有这么好看”
云昭无语“不是你自己精挑细选的画面吗”
整个鬼噎住“”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怎么就哪哪都不得劲呢
他烦躁地用指尖叩击身边的沉香树。
他手重,像个啄木鸟似的,敲得木屑四溅,散发出醇厚馥郁的沉水香味。
云昭惊奇“这沉香,品质不错。”
鬼神随手掰下一块木片“你说这个是有股蚊香味。”
云昭“沉香。”
鬼神“蚊香。”
云昭“沉香啊”
鬼神“蚊香。我用得多了。”
云昭无语“这个味道一闻就知道很贵,三千年后都没有这么好的树。”
“哦”鬼神挑眉,偏头看了看这株树。
云昭环视四周“不周山倾,这里整个都塌进亡渊了。可惜了这个树。”
鬼神点头“嗯早知道的话,推山之前给你砍一段留着。”
顿了下,他坏笑,“做盘蚊香”
云昭气笑,抬脚踹他“蚊香蚊香回头我在你屋里点满蚊香薰不死你这个鬼”
他也哈哈大笑,一只手捏住她两边手腕,另一只手摁住她脚踝。
身躯前倾,忽然就把她整个压在了树上。
他手重,当真就像是制敌那样抵着她。
云昭“”
这种感觉,就很性感,就很强制,就很像要这样那样。
一道又一道刀光剑影从侧面掠过两个人的瞳眸。
视线相对,心跳加速。
他勾起唇角“还敢不敢了”
云昭“”
心白跳了。
她挪走视线,掠过广袤的战场,望向人族的皇。
忽地,心有所感。
极远处,那位刚刚释放过法天象地大神通斩杀东天帝的人皇,向她投来了一眼注视。
他一身黑袍,衬得肤色更加霜白。
此刻
虚弱,眸中杀气却不减。
云昭心惊之时,幻象恰好结束。
她对上了他幽黑淡漠的瞳眸遇风云把神身搬了过来。
这一瞬间,幻象中的东方敛与眼前的神身全然重合。
他好像穿越过三千年时空,向她投来一眼质问你在做什么
云昭“”
感觉就像自己和鬼神偷情,被他抓个正着。
这个家真乱。
一龙一人一神一鬼继续上路。
遇风云沿着亡渊边缘飞掠,穿过一重又一重腥冷青黄的云层。
深渊至暗,光线到了这里也被吞噬。
时不时能够感觉到透骨阴寒的风从渊底拂上来。
“阴冥气。”鬼神若有所思,“这玩意儿怕是要通到黄泉。看看去”
遇风云谨慎地贴着渊壁往下飞行。
视野迅速变黯,只潜下不过百丈,周遭便已伸手不见五指了。
抬头望天,望不见。
周遭只靠遇风云那双灯笼般的眼睛照明。
云昭紧张地问“水镜会不会在这里布个局”
鬼神语气笃定“不会。”
她问“怎么说”
他笑“没用,我已经天下无敌。”
云昭“”虽然狂妄,但是好有道理。
东天帝都被他杀了,这世间再无人制衡得了这个人皇。
鬼神忽道“停。”
他轻飘飘掠向山壁,探手,摸骨。
亡渊枯骨密布,汲取它们生前的记忆,便能够还原一段段历史。
“哎,”云昭问他,“你什么时候学会摸尸体的”
鬼神一边忙活,一边不假思索回道“西瑶池,那里尸体多。”
云昭在黑暗中微微挑眉。
她又问“谁教你的”
黑渊边上飘来鬼神得意的声音“自行顿悟。”
云昭“”
顿悟他个大头鬼。
说来有趣,水镜世界没有改变真实历史,但那里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多多少少都在他生命中留下了痕迹。
比如摸尸体,比如喜欢蛇。
“哎。”云昭又问他,“你那个也不是不行,什么时候刻的”
鬼神“不知道。”
云昭故意追问“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鬼神哈地笑出声“不是,媳妇,你觉得我是那种怕媳妇的男人我有什么不敢说,拿到记忆,我立马告诉你。”
云昭微笑“哦。行。”
只差最后一段记忆了推不周山,被封印。
所以刻字也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顺着亡渊一路下潜,鬼神沉默得越来越久。
这里是真正的死地,没有半点生命存在的痕迹。黑渊悬壁间,一条龙骨半隐半现。
摸过龙骨,鬼神轻飘飘掠回云昭身旁。
沉默半晌。
“这里,是不周山。”他缓声开口。
云昭心中轻疑这不是看决战画面的时候就知道了么。
她没问,等他说。
他道“我拔了不周山,留下这个天坑。”
云昭“”
他轻轻笑了下“没背叛我的,都死在这里了。”
云昭循声抓过去,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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