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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不理不睬,只是抬眼瞟了一眼黑漆漆的背影。
低下头,它继续认真地嚼嚼嚼,积累更多咒力,试图冲破极限。
“嗝”芽衣甚至打了个饱嗝。
似乎怕小团子噎到,斗篷人的速度默默慢了下来。
只有凌乱摆动衣角,暗示着它凌乱的内心。
芽衣忽视了一切变化,只是专注地嚼草。
直到它吞下了最后一口
“哗啦”
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响声,阻隔在它和斗篷人之间的无形空气墙消失了。
五个斗篷人统一动作,停下了脚步。
它们像是僵硬的人偶,被操控着转身,盯着触手小团子。
黑漆漆的帽檐随着低下头的动作,滑下,将它们的脸遮盖地严严实实。
背对着阳光,高挑的身影投下了大片阴影,像是一座大山,将小团子笼罩起来。
两只非人生物无声地对峙着。
芽衣很敏锐。
它能感觉到,一束视线如有实质,扫视着自己。
这一次,虫巢之母毫不犹豫地回瞪回去。
而于此时,它的体内刮起了一场风暴。
从苔藓中获得的咒力填补了拼图的最后一块。咒力在体内疯狂运转,吹响了进化的号角。
虫巢之母可以控制每一个细胞,构建物质,适应环境。
细胞会遵循着意识的指令进化。
它,进化成了二级咒灵
斗篷人有些不安。
它烦燥地动了动手指,下一秒,便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澎湃的咒力以触手小圆子为中心骤然爆开,像是四溅的火花,瞬间将半条街道点燃。
空气骤然变得粘稠。
一股难以言述的恐怖压迫感从爆炸的中心升起,铺天盖地的压向了它。
斗篷人宽阔的肩膀向后恐惧地一缩。
它感到了无穷无尽的威胁,几乎是下意识地发出了攻击。
垂在鞋面上的衣角卷起,在术式的操控下,拧成了触手一般的利刃。
“砰”
它的攻击像是一把锋利的镰刀,挥向了火焰的中心,试图收割虫巢之母的生命。
而下一秒
利刃被很轻易地接住了
火焰逐渐散开,触手小团子还是不大点的可爱小模样,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三级咒灵,只要有一把手枪就能轻易对付。
而如今,迈入二级咒灵领域的芽衣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层次。
“打死你,哈哈哈”
小团子嘴角咧开了畅快的笑意,竟然和五条悟有几分相似。
斗篷人“”有,有点可爱。
虫巢之母和黑袍人的战到了一起。
黑布化为的利刃与触手兵刃相向。
它们连续数次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恐怖的嗡鸣声。
而斗篷人毕竟是领域的主人。
只要处于这条街,就对它有着绝对的加成。
所以,它攻击要比芽衣力道更大,速度更快,甚至准度也更强。
但没关系。
芽衣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斗篷人更脆弱的东西了。
小团子每操控着触手打在斗篷人的身上,而它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只有破裂,摔碎
碎掉的斗篷人会无限分裂,但此时,芽衣已经找到了方法。
偷它咒力。
一切术式的施展都要咒力作为燃料。
如果没有咒力,那就像是没有柴油的汽车,是不能发动起来的。
触手如同蟒蛇。
它们贪婪的咬在斗篷人身上,不知足的啃食着它的咒力。
看着眼前这一幕,芽衣眯起圆眼睛,越发战意盎然那如果,把它的咒力都偷走呢
咒灵是由咒力构成的,当然会被它杀死。
小团子畅快地笑了。
战斗没多一会儿,大量的残肢便铺撒在地面上,而这一次,它们停止了再生。
只剩下一只伤痕累累的斗篷人趴在芽衣面前,浑身都是血迹。
它的黑袍破损了,以至于不得不露出了真容。
它脸很空,竟然完全没有五官
半边皮肤更是坑坑洼洼,布满了被烧伤的痕迹。
“叽咕叽咕”我赢了吗
芽衣疑惑地挠了挠脑袋。
这家伙明明还有不少咒力,依旧可以继续再生啊
怎么放弃抵抗了
芽衣觉得有诈,迟迟不敢靠近。
斗篷人躺在了血泊中。
它有着一头乌黑茂盛的短发,没有眼睛的面孔直直地对着芽衣,无力地抬了抬手。
它对小团子说“我不想死,也没想对你动手。”
出乎意料的,它的声音很有磁性,竟然很好听。
芽衣无法判断它长相的美丑,毕竟它不是人类,但却喜欢好听的声音。
于是,它放下了触手,给它多说一点话的时间。
它似乎很虚弱,断断续续说“我看到火就控制不住另一个空间那两个人很可怕,我想让你救救我。”
它骤然提高了声音“我不想死”
不想死可能让就是斗篷人变成咒灵的执念。
眨眼间,它似乎把小团子忘了,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停地絮叨着
“我毁容了没有地方容得下我。”
“他们造谣说夜里有杀人犯在街上游荡最后引来了真的杀人犯。”
芽衣已经听明白了。
斗篷人生前是一个毁容的人。
因为大家容不下他,他只能选择在夜间散步,却因为怪异的举动被传言误定为杀人犯。
谣言越传越广。
最后引来了真正杀人犯,在这条道路上,杀害了唯一的无辜受害者。
斗篷人不想死,也不明白错在哪了。
于是在执念和死亡的加持下,他化成了咒灵,构建了这片空间。
斗篷人费力抬起头,更多的血从伤口中流出,它声音颤抖地问
“你觉得我错了吗我不应该走夜路我真的不想死”
它只是想有个地方能够独处和呼吸新鲜空气而已。
它有什么错呢
芽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