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倒在地上了。
“那”邓翔看着远去那辆的士,对安婷颤声道“那那人的脸”
安婷却好像见惯不怪似的一笑道:“翔哥,你别怕,跟妹妹来呀”
这以后,邓翔就不知道自己被安婷是怎样扶到屋里,接着躺在床上又和她做了一些什么了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走在一条长长的黑暗的走道里,走道是那么的黑,奇怪的是在这么黑的走道里,他居然能看得见前面走着一个人。那人正是安婷,她没有穿衣裳,赤裸着洁白耀眼细长的胴体,长长的头发无风自动,她不时地回过头来冲他邪异地笑着,向他招着手,好像要引他到一个什么地方去似的。他正情不自禁地跟在她后面走着,忽然听见从背后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声音:“翔儿,你回来啊——”他蓦地转过声来,天呀,原来那老女人竟是她的母亲,她正一路跌跌撞撞地向他跑来。啊,母亲不是有病瘫痪在床上的么,她怎么跑这儿来了?“娘——”邓翔大喊着,向母亲那儿奔了过去。他刚跑到母亲的身边,母亲突然抬手冲他打了一记耳光:“翔儿,你跑哪儿去了,出门也不跟娘打个招呼,你不想要娘啦?”
那一巴掌打得好狠,一下子把邓翔从梦里打醒了过来。谁知他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吓得灵魂出窍,这是怎么啦?原来他发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一个坟墓里。“救命啊——”他大喊着,慌得手足无措地爬了出来。冷月西斜,凉风扑面。这时他又发现,此时此刻,他竟身处于城郊荒野的一个陵墓园里。
邓翔的呼救声,把看守陵墓的一个老头惊醒了,他跑了过来,看到邓翔那赤身露体惊恐万状的模样,目瞪口呆了。那老头问怎么连衣服也不穿,三更半夜地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当口,魂不附体的邓翔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那老头见邓翔好像是一个外地人,以为他是遭坏人打劫了,倒也生出一丝同情心来,拿了两件破衣服让他穿了,算是有了遮羞的东西了。到这时候,他还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和那女孩子在一起的,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天亮后,邓翔还想寻找那个女孩子,可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下落了。要命的是,现在他身上分文全无,想回去连路费都没有了。一个堂堂的在外资企业上班的高级职员,竟然被迫在大街上讨起钱来。可他讨来的净是别人的白眼,一连三天,也没有凑足回家的路费。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天,邓翔正在街边一角向行人行乞,竟被一个熟人撞上了。那人是他读书时的一个同学,现在做生意。他看到邓翔沦落到了在街头讨饭的地步,很吃惊;邓翔哩,见到老同学更是羞得恨不得一头钻到地底下藏起来才好。他向老同学说了事情的经过。他那位老同学听了后,以为他脑子有问题,哈哈大笑道:“你说的怎么和我从一份旧报纸那儿看到的报道一个样?”
他那老同学从包里取出一份包着吃食的报纸来,递给了邓翔。邓翔将那份皱巴巴的报纸打开,在上面发现一则新闻,说的是有一个女孩子,为了弄钱,经常在网上用各种各样的网名勾引男人,将那男人骗到身边,并与一个开出租车的司机合伙,将被骗者带到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弄走他身上所有的钱,就连衣裳也一同剥去了。女孩子手段巧妙,屡屡得手,许多男人为色所诱,上当受骗。有一次,那女孩子因与那个开出租车的司机分赃不均,竟生杀心,趁着那司机酒醉的当口,用铁锤猛砸他脸部,将他活活砸死。案发后,女孩子被逮捕,被执行死刑了——新闻下面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司机的,一张是那女孩子的。邓翔一眼认出来了,司机就是那晚他见到的那个脸上流血的男人,而女孩子正是安婷!再看那报纸出版的时间,竟是两年多前的了。
邓翔吓得差一点儿晕了过去。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碰到的竟是鬼,他更加难以想象的是,人已经死了,怎么还能上网呢?
幸亏有了老同学的帮助,邓翔才得以回到了家里。到了家里,他那瘫痪在床的母亲抱着他就大哭起来,问他到那儿去了,为什么出门也不向公司请个假?害得她那天夜里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个女妖精要将她儿子抢走。邓翔一听,母亲所做梦的时间,竟与他在梦里看到母亲叫他的时候是同一个时间。
原来邓翔这次出门,他就像被人灌了迷魂药似的,竟没有向公司请假,也没有给母亲打招呼,如果不是公司里打电话到他家里,他母亲还以为他在公司里上班哩。到了这时,邓翔方知那晚有多危险,自己能够从坟墓里走出来,完全是母亲那一份伟大的母爱救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