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没有去人家里做客,会将枪支给随身带在身上的道理。
阿笙宝贝地将药瓶给收好,再次给一爷比了个谢谢的手势,“问”出心中的疑惑。
当然,没问一爷为何会随身带着枪支,只是问一爷今日可是凑巧正好去康府做客。
阿笙原先担心,自己后一个手势一爷兴许瞧不懂,刚要比划着,问一爷能不能借他纸笔,只见一爷眉峰轻挑,语气亦是含着调侃,“现在才想起来要问”
阿笙脸颊生红。
在康府那会儿,他整个人神经都是紧绷着的。见了一爷,不知为何,只觉莫名委屈。后头又稀里糊涂地跟着一爷回了春行馆。
脑子一直都乱乱的。
确,确实现在才想起来要问。
“不是凑巧,也不是去康府做客。”
嗯
那是为何
“我先前同康志杰有过往来,对他的家事算是较为清楚。康府各房都有自己的小厨房,便是宴客,也大都是命小厨房做。不排除会请来做客的亲朋尝尝当地美食,故而点你家的外送。
只是我让福禄去打听过,康府各房这段时间并没有前来投奔的亲朋。我也问过你,你说先前康府确实没有点外送点得那般频繁。便让福禄替我稍微留一下康府的动静。”
福禄虽因年纪小,同其他高门大院的小厮接触
多了,也染上了那些个人门缝里瞧人的毛病,可也心思活泛。
买通了康家的一个看门的小厮,让他近日如果有生面孔进出康府,便同他通风报信。
再一个,阿笙进了康府后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若是府中有什么人为难阿笙,更是要第一时间报告给他知晓。
小厮收了钱,自是没有不照办的。
这也是为什么谢放能够及时赶去春行馆的原因。
当然,便是谢放不能及时赶至,有小七同阿达暗中保护,阿笙定然也不会有性命上的危险。
只是小七同阿达到底是暗卫,除非情况危急或是阿笙危及性命,两人轻易不会在人前露面。
阿笙听后呆了呆。
险些忘了,一爷同康少先前交情确实不错来着。
一爷的这座春行馆,还是从康少那儿买来的。
难,难怪康少那会儿会十分气愤地质问一爷,他一个哑巴有什么值得一爷同他翻脸的。
阿笙当时确实未曾想太多。
现在想来,一爷为了他将康少彻底给得罪了,是不是不大值当
都督府是风光不在了,可康府的一些势力到底还在。
如同康少所言,强龙难压地头蛇,
阿笙越想越是有些心慌。
他是不是给一爷惹事了
阿笙的头上覆上一只温柔的掌心。
阿笙心跳乱了乱,呆呆地仰起脸。
谢放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别多想。我先前同康志杰走得近,是因为他书法、绘画造诣不错。后头发现,他赌瘾极大,在今日之事之前,便已逐渐疏远,鲜少往来了。
即便没有今天的事情,我同他也不会有过多交集。”
交恶或者不交恶,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
前朝一些官宦子弟,大都有钱有闲,写字、作画,往往都是请了专门师父来教。
家中有多有真迹收藏,是以,只要是那些世家子弟稍稍跟钻营,往往书法、绘画造诣不低。
康志杰别的本事不行,字画都还算是不错。
也因此,即便是康志杰赌瘾极大,因字画所得颇丰,加之祖辈留下来的遗产,倒是勉强堵得上欠债的窟窿。
前世似乎成为了小有名气的画家,算是专门吃起了绘画这碗饭。
因着有个“前朝都督之子”的头衔,买他面子的人不少。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康府分明没有完全败落,康志杰竟会张口跟他要彩礼。
像是已经有一个大的窟窿,只等一笔钱填进去,才会不顾康小姐的面子同死活
谢放忽地想起,康志杰前世曾经北上,还曾请他以及几位朋友去北城最豪华的饭店用餐,一掷千金。
此后,又约了他几次,言语之间,一改过去对他的恭敬,多了几分睥睨凌人,像是攀上了什么贵人,也便连他都不放在眼里。
贵
人、康志杰、符城抱石老人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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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他一直想不通的是,何以对绘画其实并不精通,也丝毫没有兴趣的大哥会认有机缘识抱石老人。
是康志杰
康志杰便是大哥的那个“机缘”
这么一想,便都说得通了
他为何偏就没有往康志杰身上想
他分明记得康志杰北上,最初找他的那几回,态度待他仍然是在符城这般,毕恭毕敬,甚至因着是在北城的地界,待他更是近乎谄媚。
是后头的几次才改了态度。
他当时并未在意,只当康志杰在北城待久了,同其他人那样,瞧不起他这个没有实权的“谢一公子”。
现在想来,便是一个没有实权的“谢一公子”,对于在北城人生地不熟的康少而言,也绝不会是轻易敢得罪的对象。
应当是哪个时候的康志杰已经攀附上了大哥,才会日渐不将他放在眼里
过往所有令他不解的地方,在这一刻终于全部明朗了起来。
原,原来是这样。
听说一爷同那康少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且现在已鲜有往来,阿笙这才放了心。
他没有对一爷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便好。
房间里光影越来越盛,这是日头越来越偏斜的缘故。
阿笙拿上自己先前放在椅子的衣衫,转过身,朝一爷打手势,“我,我真该”走了。
身体忽地被抱住。
“阿笙,谢谢你”
谢放小心地避开了阿笙肩上的伤,将阿笙拥入怀中,“阿笙,你可真是一爷的福星”
倘若那康志杰当真便是一哥的机缘。
那么,只需让康志杰去不成北城,大哥同抱石老人便再遇不上
如此,大哥便再无法利用抱石老人,讨得父亲欢心。
阿笙被一爷这么紧紧地搂着,心脏紧张地几乎要跳出喉咙。
他,他方才就只是站着,什,什么都没做呀
一爷方才别,别是喝酒去了。
阿笙悄悄地,将鼻尖凑近一爷,轻轻地在一爷衣领处嗅了嗅。
除了很好闻的雪松的清冽香气,再无其他
“走,一爷正好要出一趟门,同你一起下楼”
谢放握了阿笙的手,出了房门。
这一回,谢放真没撒谎。
在他前去康府之前,陶叔那边就派人少来口信,说是在一家字画铺,发现了一张疑似抱石老人真迹的画作,需他亲自去一趟确认。
他当时整准备出门,找到抱石老人的真迹要紧,可再要紧,哪里敌得过阿笙的安全要紧。
只好让人去给管家传话,让管家先在那家字画铺等他,他办完事,马上过去。
这一耽搁,便耽搁到了现在。
现在想来,阿笙果真是他的福星不但抱石老人的画作有了眉目,便是大哥同抱石老人的关联,也在今日终于被他想通。
阿笙不知一爷为何忽然变得这般高兴。不管如何,只要一爷高兴的事情,他便也替一爷觉着开心。
阿笙便这么迷迷瞪瞪地被一爷牵着手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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