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拿过来,我把阿松的工钱给结一结。”
听见掌柜的说要将他的薪资结一结,阿松心底猛地一颤,他目露错愕,眼眶发红地瞧着方庆遥。
乔德福语微张了张口,最后到底什么都没说。
其他人同乔德福的反应差不多。
到底共事多年,虽气愤阿松白眼狼的行径,心里头到底还是不忍。
想要替阿松说情,可是他们也知晓阿松这次犯了大错,掌柜的不可能会留下阿松。
阿笙并未听爹爹的话,去拿账本,他手里头比划着,“结算薪资的事不急。爹爹,你想想看,以阿松的薪资,如何能够买得起那一小瓶的罂粟粉
我认为这件事背后定然另有隐情。
不若我们派人去请彭叔来一趟,听一听彭叔是怎么说得”
爹爹既是让他去拿账簿,给阿松结算工资,那么定然是没有要报巡捕房的打算。
一旦阿松领了薪资离开,可就没有人证了,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很有可能也便再也没法知晓。
闻言,阿松急忙道事情就是我干的同彭叔没有关系”
一口咬定,这件事是他一个人的主意,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阿松越是这么说,方庆遥也不傻,自然也听出这里头很有可能有问题
乔德福也建议道“掌柜的,找老彭问个清楚明白也好。”
方庆遥听从了儿子同老伙计的建议,“也好”
话声刚落,边上,阿泰主动道“掌柜的,我脚程快,我去
方庆遥同意了。
老彭的住处,距离长青街不算远。
只隔了四五条街。
阿泰的脚程果然快。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阿泰便回来了。
回来的只阿泰一人,老彭并未一同随行。
方庆遥略带着急地问道“阿泰,怎的就只有你一个人老彭不愿随你一同过来”
阿泰抬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气都没喘匀,着急地道“掌柜的,彭,彭叔家,家里压根,压根没人邻居说彭叔一家老小,早晨天不亮,便背着包袱,带着家当,去赶码头的早班船去了。说是去外地探望亲戚。
邻家还特意问起,长庆楼的工作怎么办。彭叔没回答,是彭嫂回的话,说请了长假。但是邻家大嫂告诉我,她觉得彭嫂在撒谎,他认为彭叔一家是外出躲债去了因为彭叔抽大烟,早就把家底给抽空了这次离家,怕是往后都不会再回符城了”
阿松越听,脸色越是惨白,他脱口而出道:“不可能彭叔答应了我,只要我替他办事,他便同意将桂凤嫁给我的”
阿笙忽地想起,他曾在杂物房瞧见过阿松用自来水笔,当时,阿松说是为了练喜欢姑娘的名字。
莫不是
阿松喜欢的姑娘,便是彭叔的女儿
彭叔向来心气高,定然是瞧不上阿松这个小小伙计的。
所以彭小姐才会希望阿松能够好好习字,送他自来水笔
他听彭叔提过,彭小姐似乎是个女工,女工的薪资是要高于学徒的。
难不成,阿松的自来水笔,便是彭小姐送的
那日阿松见着他,之所以那般慌张,是不想让他知晓他在同彭小姐谈对象,以免彭叔知晓了之后,会反对他们
既是如此
后来又如何被彭叔知晓,彭叔又为何要阿松陷他,陷长庆楼于不义
阿笙尚在思考,只见爹爹揪住阿泰的胳膊,不可置信地问道“抽大烟你说你说老彭抽大烟”
至于阿松是不是在同老彭的女儿谈对象这件事,方庆遥自是不在意。
阿泰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乔德福“阿松每个月这么点工资,如何能买得起那罂粟粉。他一个厨房伙计,也不可能有这门道。若是老彭抽大烟,一切便说得通了。
阿泰,你可记得,你同师父试过,你说你曾见老彭同赖三一起在一家茶馆喝茶我猜想,老彭定然是染上大烟有段时日了。他同赖三走得近,很有可能是向赖三买大大烟”
方庆遥大受打击,他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竟然还同老彭有关系。
他摇着头,“这说不通啊便是老彭染上了大烟,为何要害咱们长庆楼”
阿泰是个直肠子,他猜测着,“掌柜的,会不会是赖三想要害咱们赖三可是在咱们店里吃过霸王餐的人还险些被胡队给押去巡捕房
是了定然是那赖三对咱们怀恨在心所以想出了这么歹毒的一条计谋,还陷害咱们”
赖三
彭叔同赖三认识
阿笙抿起唇。
他记得,那日赖三装成普通客人,谎称在他们的店里头吃出虫子,最后被胡队给揭穿了身份,便谎称是受泰和楼的指使。
结果,后头泰和楼的人找上福满居的周公子。
周公子
阿笙忽地背脊发凉。
莫不是,这一场连环局的背后,周公子才是那个设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