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言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说要珍惜眼前人,可又有哪个人做到了?
都是贪欲在作祟罢了。
墨菊叹了口气,道:“皇上现在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娘娘不妨去试试口风。”
“我连这坤宁宫都出不去,试什么?“林明华冷笑。
墨菊道:“宫里尽是势利之人,娘娘何不塞点银钱?”
钱钱钱,又是钱!
林明华只觉心累,拿了那帕子擦了擦脸,又取来妆粉口脂,细细在自己的脸上描画。
墨菊不解,以前娘娘不都是泪眼朦胧,好让皇上心软吗?
只见林明华仔仔细细地遮住了自己红肿的眼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来。
“走吧。”
……
如意坊外。
一个瞎子盘腿坐在门口,前面摊着一块破布,上面摆着几枚铜钱。
他的眼眶深深凹陷了下去,直愣愣地看着天空。
“不妙,不妙啊……”
一人身穿黑袍,踏着四方步,在瞎子面前站定。
瞎子的鼻子耸动了一番,忽地笑了一声:“坊主来我这个摊子,是也想算上一卦?”
年坊主有些惊异。
之前他是看着这个瞎子可怜,才默许他在如意坊门口摆摊,自己从未直接和他打过照面。
瞎子似乎察觉了他的情绪,嘿嘿一笑:“坊主身上的味道独特,想不认出来都难啊。”
年坊主闻言,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袖。
这老瞎子的鼻子,还挺灵。
“行,算一卦。”他蹲下身,略带戏谑地看着瞎子,“就算算看,晋王夫妻,能不能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瞎子一愣。
年坊主嗤笑一声:“那边的鞭炮声,都传到这里来了,你不会听不到。”
他态度强硬地把那几枚铜钱塞到了瞎子的手里。
瞎子道:“算不出,不算,不算!”
说着,就摸索着要收摊回家。
下一秒,一柄尖锐的匕首就抵在了他的喉咙。
年坊主还是笑,只是话里带了几分森寒之意:“你在我的地盘上营业这么久,我算一卦,不过分吧。”
“拿刀背威胁我。”瞎子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又放松了下来,“一言,只一言,多的不说。”
年坊主收起了刀。
“一个命犯孤星,一个身不由己,一字诗,难!”
年坊主身形一僵,随后丢出两锭银子:“多谢。”
待年坊主走后,那个瞎子又重新安安稳稳地坐回到了地上,兀自又起一卦。
“真是奇也怪哉!命格被擅改,如何得改?”
他侧耳听着那几枚铜钱落下的声音,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
复又掐指一算,眉心骤然舒展:“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怜天下痴情人啊!”
“大爷,晋王府办喜事,给你两个喜糖沾沾喜气!”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来,在那瞎子的手心塞了一把糖。
瞎子又是一愣,那小厮以为他不方便,就剥开糖纸,往他嘴里塞了一颗。
“大爷,甜吧?天色不早,早点收摊吧!”小厮在他耳边喊了一声,噔噔噔地跑远了。
瞎子砸吧砸吧嘴,把剩下的糖塞到自己的衣袖,嘴里嘟囔道:“谁要吃你的糖,吃了你的糖,我还得掺你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