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结很容易解开,只要两手握住这儿用力一扯,就会轻松打开。”魏璎珞做了一下演示,果不其然,绳子飞快松开,化作一缕躺在魏璎珞掌心。
刘嬷嬷瘪瘪嘴:“那又怎么样?”
“不管是绣花还是干活儿,平结都容易散开,所以,我从来不用平结。你们看!”魏璎珞用手头的绳子,重又在木人脖子上打了个结,“我喜欢这样打结,若是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所有的绣品,和我接触过的绳结,到底是什么样的。”
刘嬷嬷一声冷笑:“就算打结的方法不同,也不能证明这物件儿和你无关!”
魏璎珞嗤笑一声:“刘嬷嬷,木人是从何处搜出来的?”
刘嬷嬷:“就在你居住的库房里!”
魏璎珞:“库房何处?”
刘嬷嬷:“库房……柴堆后墙壁上的小洞,专门用来放这厌胜之物!”
魏璎珞笑了:“慧贵妃走了二月有余,若她真是被我生生咒杀,为何我不处置了证据,留着让你们查证!”
刘嬷嬷:“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我可不知道!”
魏璎珞:“好!就算我真那么蠢,专门留着证据好了,木人藏于墙壁洞内,夏季里仓库潮湿闷热,柴堆都是湿漉漉的,墙壁更是漏水发霉,这木头倒好,浸在水里,却半点儿湿气都没有!”
刘嬷嬷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这……”
魏璎珞盯着她:“这是因为,小木人是最近才放进去的!”
弘历始终沉着脸,盯着魏璎珞,一言不发。
事有蹊跷,娴贵妃不能装作没看见,当即喝问道:“刘嬷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嬷嬷汗如雨下:“这……奴才也不知道啊!”
魏璎珞:“都是因为你自己蠢,就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你还能干什么!娴贵妃娘娘,此事一定有人指使,请您不要放过居心叵测之人!”
娴贵妃摇了摇头:“把她拉去慎刑司,严刑审问!”
李玉:“嗻!”
李玉一挥手,刘嬷嬷立刻被拉走,她惊呼一声:“皇上饶命!娴贵妃饶命!奴才知罪,奴才真的知罪了!”
魏璎珞冷冷注视着刘嬷嬷被拉走。
娴贵妃:“如此说来,魏璎珞是被冤枉的,皇上,是不是……”
她原以为事情到此就算结了,哪知弘历冷笑一声:“咒杀贵妃的罪名,落不到你身上。那身为内廷宫女,与御前侍卫有私呢?”
魏璎珞一怔,猛然看向弘历。
娴贵妃吃惊:“皇上,这事儿涉及宫女清誉,可大可小,若是没有证据……”
弘历一字一句:“是朕亲眼所见!来人,把她一并关押慎刑司!”
太监们上前,魏璎珞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向外走。
弘历:“站住!”
魏璎珞停住脚步。
弘历面色极阴郁,明明是他自己下的命,如今却又隐隐一副后悔的模样:“刚才还振振有词,现在怎么不为自己辩解了?”
似乎只要她解释,他就信,然后放她自由。
可魏璎珞垂首片刻,最后轻轻回道:“……皇上既说自己亲眼所见,奴才无话可说。”
右手握在椅子扶手上,手背爆出一根根青筋,弘历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淡淡道:“好一个无话可说,带下去!”
魏璎珞叹了口气,被太监带了下去。弘历一直望着她的背影,身旁,娴妃低头看着他青筋直爆的手背,若有所思。
“皇上。”李玉忽从外头小跑进来,“富察侍卫来了。”
“他来做什么?”弘历冷笑一声,“难不成是要为了那个女人求情?”
他忽觉说漏了嘴,当即闭上嘴巴不说话,娴贵妃何等聪明的人物,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也不多问,只在养心殿内坐了一会,便借口要处理宫中事务,带着珍儿等人离开了。
她走后,弘历方重新开口:“人呢,还在外头吗?”
李玉去而复返,回道:“还在外头跪着呢。”
弘历冷笑一声,近乎迁怒地说:“让他跪!”
李玉犹豫片刻:“皇上……他说有要紧事,要禀报皇上!”
“能有什么要紧事。”弘历冷冷道,“还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告诉他,魏璎珞秽乱宫闱,朕绝不轻饶!”
李玉:“嗻!”
李玉正要退出去,身后忽又响起一声:“等等!”
养心殿内院,傅恒跪在地上,他安静地等了许久,没能等到弘历的传召,而是等来了一双明黄色的龙靴。
“傅恒!”弘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傅恒,你跪什么,为谁跪?”
傅恒深吸一口气,伏在他面前:“皇上,奴才是来请婚旨的!”
“你想娶魏璎珞?”弘历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愤怒,以至于连他接下来的话都不想听完,直截了当给出答复,“告诉你,这绝不可能,朕不容许!这一回,朕要摘了魏璎珞的脑袋,以正宫闱!”
弘历转身就走,走到一半,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声:“皇上曾为奴才赐过婚,奴才又怎能另娶他人!”
弘历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你说什么?”
“奴才……愿遵从圣上的旨意。”傅恒伏在地上,以掩痛苦的表情,“迎娶刑部尚书来保的嫡孙女喜塔腊-尔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