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倒不是。我只听说尹氏一门早已衰落,前任门主尹天枢门下只有七个徒弟,全都随师父姓氏。你手中既然有夺魂铃和碎邪剑,必然是他指定的新门主,也是尹氏后人。”
他将她的家族中事娓娓道来,竟然是早已看透她。
尹清露苦笑道:“你说的不错,师父是将夺魂铃和碎邪剑传给我了,可惜我不成器。就如你所说的,我只能猎杀道行干年以内的小妖,若是法才高深的,我就不见得敌得过了。比如你,我就震不住。”
“你当我是妖?”他缓步走近,刚才那变幻成金色的眼眸又恢复为添潭似的清澈,却看得她心头一颤。
她进开他的灼灼目光“我也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妖,可你不是说自己的血脉里有妖血,所以总不是常人吧?”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吓了一跳,没来得及避开,只觉得手腕被他轻柔地担着,温软的触感让她心跳又似刚才一样快得纷乱。
凤疏桐把着脉,疑惑地说:“那颗灵丹上的效力尽数到你体内了,怎么你的脉搏还这么快?”
尹清露急忙收回手,遮掩回道:“哪能那么快就全好?总要一阵时间恢复。”她扶着门框站起来“原来你刚才把那颗妖精的灵丹给我吃了?哼!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体内突然多了属于妖精的东西,让她异常不悦,却也心知他刚才是为了救她才舍弃极为珍责的灵丹给她。因此,她嘴上虽然说着厌烦之词,心中依旧有种淡淡的喜悦在涌动。
那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他这向来冷面又臭嘴的家伙,居然会为了救她而白白浪费了?
她偷瞥了他一眼,他正好也炯炯有神地直视着她,令她脸颇不禁有些发热的开口道:“这么晚了,我得赶快回皇宫去。”
“你准备走回去还是骑马回去?”他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她明明一副屏弱的样子却还故作坚强地站起,摇来晃去的。
看了半晌,他终于按捺不住,将她拽回了房间。
“行了,今晚让你留宿一夜,只是日后不要和人说你在我这里睡过。”他皱着眉,好似很不甘愿的样子道。
尹清露也撇撇嘴“我是不是也要像那两个小妖,叩谢王爷大恩啊?”
他似笑非笑地说:“你也知道感恩?明明口是心非,就算是磕头了,还不晓得在心中怎么咒骂我呢。”
听他这么说,她本来抿紧的嘴角慢慢向上,弯成了新月般的弧度。
他的来,这是第二次让她躺了。
她一直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是有洁癖的,尽管他向来表现得平易近人,但眼中分明都是“请对我敬而远之”的意思。
所以,他肯把来让出来给她这个“敌人”睡,大大出手她的意科该不会他的来上有什么机关吧?
见她谨慎小心地打量整张床,包括床架和床板,他不悦地开口“你要是有什么怀疑就去屋外睡。天为被、地为床、清风明月为伴,应该很称你的心意——
他这样一说,她反而骨碌碌转着乌黑的眼珠,笑道:“我这个重伤之人吹不得风、照不得月,还是要好好静养一番。”说着,她就躺倒在来上,还顺手拉过唯一的一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听他走出内室,似是在外屋躺下,静默了好一阵,她忽然说道:“我的真名叫尹清露。”
她的声音不大,不确定他一定能听到,只是不知哪来的冲动,她忽然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名实姓。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听到他的声音如风而至。
“你这名字该不会也是假的吧?”
她一下子坐起身,蹙着眉“我为何还要再编一个假名字骗你?”
“垂缕饮清露,流响出疏桐。我叫凤疏桐,你叫尹清露?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一下子愣在那儿了。以前她也听过这首诗,因为师父说这是她名字的由来,但她向来不是爱吟诗作赋的人,听过就听过了,并未留心,如今,乍然听他提起,倒像两人有天定的缘分,一时间竟令她有些脸红心跳,,!”地出神了。
“陆姑娘。请等一等!”
尹清露刚刚走出吏宫大门,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尚未回头,那人已经跑到她面前来,笑眯眯地说:“陆姑娘,我还有事有求于你呢!”
她不解地看着一身朱红官服的莫随园,知道他已经被封为吏宫诗郎,便各各气气地问:“莫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陆姑娘也不用和我这么各气,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他腼腆地道出来意“其实我是想请陆姑娘做我的老师。”
“我?做你的老师?”她觉得他这个提议实在好笑“我除了提妖之外,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全然不懂,我能教你什么?”
“就是学捉妖啊。”莫随园兴奋地睁大眼“若我也会捉妖之术,下次再遇到蛇妖就不怕了。”
尹清露。尴尬地看着他“可是这捉妖之术不容易学。莫大人可知道我学了多久?十三年。十三年我才正式出师,莫大人你”“我从现在学起,也学个十三年不过三十多岁,正是而立之年。”他的兴致正高,全然不理会她的婉拒之意。
她正左君为难,不知能如何劝阻的对候,凤硫桐恰好走出来,誉了眼相对而立的两人“陆姑娘这么快就找到官场之友了?”
莫随园躬身作揖“我在请陆姑娘教我学道。”
“学道是为求仙,莫大人要求仙吗?仙术缥缈,无根可查,还不如学点仕途经济,在这人间先能安身立命才是根本。”
凤疏桐淡淡的一番话让尹清露松了口气,她降笑道:“对,涵王说的对,莫大人现在是官场新秀,应该努力得到陛下的信任和重用。学道之事累又苦,还难有大戍,还是算了吧。”见凤疏桐要走,她急忙找了个藉口说:“我还有事要与涵王谈,失陪了。”然后追着他跑
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