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舒服,见她起床就问道:“我请食堂里的阿姨煮了粥,快起来吃点儿。”
周合的脑子还有些重重的,点点头,向她道了谢。
避孕药虽是已经吃了,但周合却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对劲。隔天脑子清醒了她再整理东西时,才发现她的钱包不见了。钱包里不止有她银行卡,还有身份证驾照等证件。
她这下脑子就乱了起来,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将钱包放到哪儿去了。在这边很少出去买东西,她几乎都是不带钱包的。她的钱包的唯一的作用就是放证件。
为防万一,她这次去D市是带了钱包的。但全程都没有用过,她也记得她没有拿出来过。
她又将背包翻了一遍,仍旧没有见到了钱包的踪影。
证件补办起来是麻烦的,她找了电话给酒店那边打了电话,询问这几天打扫客房时是否有看到钱包。
酒店那边很快给了回复,说是没有看到。又询问了她的钱包的特征,说是如果真是落到酒店里,到时候他们会联系她,也让她自己好好想想是放哪儿了。问过那天打扫她房间卫生的阿姨,阿姨并没有见到。掉在酒店的几率应该非常小。
周合向人道了谢,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后坐在一旁绞尽脑汁的想起来。
她确实没有记得自己有将钱包拿出来过,没有需要用到证件的地方,她没事儿将钱包拿出来做什么?所以,她肯定是没有将钱包拿出来过的。
她的钱包一向都会放在背包的最里层,也不会轻易掉出来。
那就是有人拿了。
周合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而在酒店内,能有机会拿她钱包的人,就只有程洝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完全无法再控制住。
越是想周合越是肯定是程洝拿的。她是有些懊恼的。这些东西补办起来麻烦,银行卡倒不说,身份证那些是得回虞城去补办的。她现在哪有时间回去。
这就意味着,她必须得给程洝打电话将钱包要回来。
周合懊恼不已,抓了抓头发。在这个时候,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给程洝打电话。
而程洝这厮拿了人的东西,却完全就跟没事儿的人似的,都过了三天了竟然说也不说一声。
周合越想越是恼怒不已,又拖了两天在,在周五才硬着头皮给程洝打了电话。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电话拨过去竟然迟迟的没有人接。她这下只有挂掉,隔了会儿又打了过去。但仍旧没有人接。
在打第三遍时,电话才被人姗姗接起,不过接的人并不是程洝,好像是他的助理。
程洝的手机上是存了她的名字,那人开口便叫了一声周小姐。
周合的心里就算再不满,也不会将气儿出在别人的身上,闷声闷气的问道:“你们程总在吗?”
程洝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那助理吞吞吐吐的,说道:“程总……程总现在接不了您的电话。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周合总不能告诉人程洝将她的钱包拿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要和你们程总说。”
“抱歉,周小姐,程总现在确实接不了电话。”
周合以为他是在开会,克制住自己的焦躁,说道:“那他什么时候能接电话?”
“非常抱歉,程总这几天恐怕都接不了电话。”助理说说着,顿了一下,又说道:“程总出了点儿事,现在这医院里。所以抱歉周小姐……”
周合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很快就抓住了重点,问道:“他在医院?”
“前几天暴风雪的时候程总不知道去哪儿回来,车子打滑撞在了护栏上,已经在医院里住了几天了……”
他那边好像挺忙的,话说完再次的对周合说了抱歉就匆匆的挂电话去忙去了。
周合握着手机在原地就那么站着,连祝钥伸手在她眼前挥了几下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祝钥是吓了一跳的,赶紧的问道:“阿合你怎么了?”
周合这下才回过神来,挤出了笑容来,说了句没事。
祝钥是狐疑的,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周合一整个下午都是恍恍惚惚的,到了晚上,她拿出了手机重新拨了程洝的电话。这次仍旧没有人接。但助理没多大会儿就给她拨了回来。客客气气的询问她什么事。
周合这下就问他们在哪儿,说自己的钱包在程洝那边,她想过去拿一下。她里面有证件要急用。
助理这下就说了医院的地址,又问她钱包是什么样的,他先找一下。如果找不到周合过去他再带去程洝酒店所住的房间找。
周合说了钱包的样式,顿了一下,到底还是问道:“他的伤势怎么样?”
助理这下便说不是很严重,只是嗓子暂时发不了声音。
周合这下便点了点头。还想再稳点儿什么的的,但助理好像非常忙,不待她问就说自己有事挂了电话。
不知道助理说的不是很严重是多严重,她是睡不着的,也不想再床上躺着。坐着发起了呆来。
祝钥见她一直没睡,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今天好像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
周合这下就挤出了笑容来说了句没事,又说撒谎说她的钱包掉在酒店那边了,她明天得过去拿一下。
祝钥这下就说陪她一起去,周合能让她跟着跑那么远,就说不用,她自己去就行了。
祝钥没坚持,说明天得早早的起床坐车,让她早点儿睡。
周合点点头,重新躺回了床上。
她仍是睡不着的,也很感谢祝钥并没有问这问那的。她平常虽是大大咧咧的,但却并不是八卦的人,到现在也没问起她和程洝的关系,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知道以前那些事儿了。
周合这下又想起了许铭泽来,他最开始的时候是打过电话的,但后来的这段时间都未打过电话,她知道,程洝说的他有孩子的事,应该是真的了。
周合这一夜几乎都没怎么睡,第二天早早的就爬了起来,在祝钥没醒过来之前就去了车站,坐最早的一班车往D市。
因为走得早,一路上车子未有任何的耽搁,她到市里时才中午十二点多。早上就没吃东西的,她下车后也未吃午餐,而是打了车往医院那边。
待到到了医院楼下,她才想起自己是两手空空的。人在住院,怎么都是该买点儿东西带上去的。
她在楼下站了片刻,去了一旁的水果店里挑了一个果篮。
待到到了医院里,她才想起自己并未问程洝住在哪一栋楼几号房。本是想打电话的,但程洝的手机这段时间常常都是没有人接的。她这下就没有再打,打算去护士台问问再看。
中午护士吃饭去了,就只有两个值班的护士在。周合照着助理所说的询问前几天的暴风雪过后是不是有一位伤患,嗓子受伤说不了话。
那护士是一头的雾水,说自己并没有记得前天有送过来出了车祸嗓子受伤的病人。她说着又问起了旁边的护士来,问她是否有印象。
那位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上班的,说是最近这段时间,出车祸送过来的就只有四位伤者,都是骨折脑震荡,并没有听说有嗓子说不了话的。
周合是想让人再查查的,话还未说出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向护士到了谢,拎着果篮匆匆的出了医院。
程洝那张脸,走哪儿都是受关注的。如果他真的是嗓子受了伤在医院里,一个护士可能没印象,但不可能两个都没有。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助理是骗她的。
在外边儿的冷空气里,周合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想起助理说这些时吞吞吐吐的样子,她更加确定,他是在骗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上楼了,将买来的果篮给了一位拾荒的老奶奶,这才拿出了手机来打了程洝的电话。
这次和前几次一样,仍旧是很久才接起。助理开口就问道:“周小姐,您是到医院了吗?”
周合拿着手机边往路边走边说道:“医院那边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我就不过去了,我十分钟后到酒店,能麻烦你带我到酒店里找找吗?”
这完全和所预料的不同,助理这下不由得愣住了。隔了会儿结结巴巴的问道:“周小姐,你不来医院看看程总吗?”
周合拦了出租车坐了进去,冷冷淡淡的说道:“我还有事就不看了,你们程总不是有你们照顾吗?我赶时间,能麻烦快点儿回酒店,或是让人给我开门我自己进去找吗?”
如果之前还不能确定,这次从他的结结巴巴里,周合已能完全确定他是在骗她。
那助理这下是乱了阵脚的,但自己说过的话又不能反悔,只得含含糊糊的让周合先等一下。
大概是要和程洝商量,他说完很快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