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云海不管,方颜不管,老太太真的也能不管?
答案是否定的。
老太太站在顾妈妈家的门前,她就闹不明白,你说一开始顾妈妈闹,那些都过得去,现在闹的是越来越没边了,可是你怎么就不想想呢,你怕没人管你,你怕没钱,你怕自己生活不了,可是现在做的哪一样不是把自己往死地里推?
不是她做姥姥的偏心,依宁那丫头,自己出事儿自己都顾不过来。
无奈的伸出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客厅里母女俩面对面,顾妈妈哭的那叫一个惨。
就跟疯婆子似的对着老太太吼。
“你当初要是让我念书了,我会跟他结婚嘛?现在他结婚了,他跟那个臭B子结婚了,我以后怎么办?你是我妈,怎么就帮着别人说话呢?”
顾妈妈一听见老太太是为了什么来的,心里就不痛快了。
老太太是被气的心脏都突突了。
你说她今天来是为了顾爸爸吗?
那人现在跟她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离婚了就是海涛的爸爸,跟她能有什么关系?
她是为了谁?
老太太啪一声将手里的包顺着顾妈妈的脸就砸了过去,以前她还真不知道依宁是像了谁,现在是看出来了。
一模一样啊,一模一样。
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对的都是她的。
老太太站起身,伸出手指指着顾妈妈。
“我让你念书?那个年代家里就能供一个,你和老二学习都不好,我怎么供?”
不是说她重男轻女,而是那时代有几家能供闺女去念书的?
男孩子至少还能养家,她要是供了女儿,到时候女儿一嫁人,谁来管这个家?
顾妈妈一听都要气疯了。
“我怎么学习不好了,我学习那一直都排第一的,后来是因为国家就那政策考试都抄,所以我成绩才下来的……”这怨得了她吗?
是国家害了她,那一代都是如此啊。
老太太跟她有理说不清,是抄,可是人家有不抄的啊,谁拿着枪逼你去抄了?
“我懒得跟你说,你就作吧,看到老了,有谁养你,海涛安宁你都得罪遍了,我看依宁能不能养活你,我告诉你,你要是心里打着指望云海的主意,你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太太弯下身捡起地上的兜子,气呼呼的就走了。
以后他们家的事儿没人管,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老太太回到家里是想明白了,这样的就是不能管。
老太太走了,顾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哭,孩子顾依宁接出去玩了,顾妈妈下了死心,她一定要告。
顾妈妈想好了,抹了一把脸,收拾收拾自己拎着包就去了海涛店里。
许忆宁中午将孩子送到母亲家,自己帮忙,看见顾妈妈远远走过来,冷下脸。
最近的生意不怎么太好了,主要也是装修还有店面都有问题,许忆宁想了很久,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大一点的地方,好好装修一下,可是每一样都要用钱,她还真没有细算过,自己手里有多少。
“妈……”许忆宁从收银台里走出来。
顾妈妈看了她一眼。
“给我拿五千块钱,我要和你爸打官司……”
许忆宁没说话,顾妈妈愿意作,那就作吧,她告谁去啊?
顾爸爸可是跟她离婚之后才再婚的,她说不是就能不是了?
对于这个婆婆,许忆宁是真的看不起,没有办法看得起她,主要她自己不要脸。
“妈啊,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啊?”
顾妈妈甩着老脸,哪有那么多的废话,要钱她给拿就好了。
顾海涛从里面走出来,有点意外看见母亲,可是海涛现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总是这样谁也受不住。
“妈,你跟我出来……”
海涛将自己手上的东西交给许忆宁,顾妈妈跟着他就到了外面。
“海涛啊,我要跟你爸打官司……”
顾海涛蹲在花坛上,从兜里拿出一盒烟,点上了一根。
“你怎么还抽烟啊?”顾妈妈瞪了顾海涛一眼。
顾海涛吐了一个长长的眼圈。
“妈,别说儿子不孝顺,以后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
顾海涛想明白了,以后谁愿意说什么,那就说吧,他不管了。
主要也不是他不想管,而是他管不起啊,摊上这样的一个妈,他付出的够多了。
昨天晚上做梦,梦见自己受伤,想起那时候,顾海涛就不明白了,自己是不是抽风了?
他脚是谁害的啊?
他对得起老母和大姐,不欠他们什么。
就是因为自己态度一直给她们留了空间,所以她们闹起来就是肆无忌惮。
想想去了香港的二姐,想想自己老婆和孩子。
海涛就不信不能把他妈的这个劲儿扳过来,扳过来他给顾妈妈养老,扳不过来那就看天意吧,反正他是尽力了。
顾妈妈看着顾海涛,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给我?海涛啊,我是你妈……”
顾海涛将手里的烟狠狠吸了一口,仍在地上,用脚碾灭。
“我知道你是我妈,今天这就是许忆宁,你换一个人试试,妈我要是找了一个厉害的老婆,今天你早就别想从我这里拿一毛钱了,你知道嘛,我有一天喝多了,我告诉她,我得管你,为什么啊,因为你是我妈。”
“可是你有点做妈妈的样子吗?我不说可是不代表我不在乎,我瘸了,我是瘸子,瘸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嘛?”顾海涛一直跺着自己受伤的哪只脚。
“他妈的走在街上人家都看我,可是我是生下来就这样了?不是,不是,是你最爱的女儿把我弄成这样的,真的,我都寒心了,你闹,你作,你总是有理,什么都是你是对的,你向着大姐没人管,可是你把我和二姐当成你孩子了吗?”
“许忆宁怀孕的时候,你就给她施加压力,你还叫我们离婚,我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臭没文化的,她是大学生,我岳父岳母培养她一场,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嫁给一个瘸子的?真的,要是她是我女儿,我宁愿打断她的腿都不回让她嫁的……”
顾海涛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是愤慨。
原来这些都在,没有忘记,不过是他可以压了下去,现在一说,就全部都反了上来,来势汹涌。
“还有,你跟我要钱,妈你觉得我是开银行的?要是没有我姐夫,我是个屁,就是一个在外面摆摊的货色,真的,我姐夫那天气成那样,我都觉得对不起他,太对不起他了……”
顾妈妈指着顾海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怎么会是她儿子呢?
说的这都是什么屁话?
气死她了。
“所以说,您老以后也崩跟我要钱了,我也学学人家那驴儿子,你来我家,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我敢去砸顾依宁家的窗户,你试试看,这个城市就这么大,我要想找她,我觉得不难,再来我也听说了,我大姐去给人家当小老婆了,要不我就通知人家的大老婆过来看看?”
啪!
顾妈妈实在太生气了,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
顾海涛揉揉脸。
“你要是喜欢打,那就打吧,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打了我就跟替我打苍蝇似的……”
顾海涛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说话很利索,根本就不给顾妈妈说话的机会,顾妈妈想说什么,他马上就堵住,反正一句话也不让顾妈妈说。
“海涛你……”
“要是你真有没人养的哪一天,做儿子的自然不能不管,我出钱……”
顾海涛转身就走进了店里,咣当一声将拉门给关上了。
“海涛……”
许忆宁走过来,看着顾海涛的脸。
“家里还有多少钱?”顾海涛问着许忆宁。
许忆宁一愣。
“不知道啊,怎么了?”
顾海涛叹口气。
“咱们换店吧,换个大点的,把这个装修从弄,你有空和妈,嗯你妈去看看地方,选一选……”
许忆宁有些诧异的看着海涛,海涛没有再说什么就进了厨房里,开始干活。
许忆宁看着外面,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想必是吵架了,不然婆婆怎么会没有进来拿钱呢?
顾妈妈回到家里就躺在床上,大受打击。
她的儿子,将来准备养老的儿子,就这么跟她说话?
说以后不管她了?
顾妈妈越是想越是恨许忆宁,海涛说那个话,里外里就是说自己对待许忆宁不公平了。
她一个做媳妇儿的竟然撺掇着丈夫不养婆婆,她真是丧心病狂啊。
“哎呦,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我没有办法活了……”
顾依宁领着刘彻上了楼,依宁有听顾妈妈说别人欺负她儿子的事情,狠狠的扫了一眼,大声的骂着。
“一个个的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下次再让我听见,这事儿就没完。”
恶声恶气的警告完,带着孩子上了楼。
打开门就听见卧室里顾妈妈的声音。
顾依宁将刘彻领进去,刘彻看见顾妈妈躺在床上,指着顾妈妈的鼻子说了一句。
“真懒。”
可不是嘛,这都什么时间还不起床,还躺着。
顾妈妈现在是一点搭理刘彻的心情都没有,一边哭天抹泪的,一边抱怨着自己命不好。
顾依宁听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养就不养被。
“妈,行了,不就五千块钱嘛,我给你……”
现在依宁手里还真是不差钱,花都花不完,当然是指小钱。
顾妈妈不解气的推开顾依宁的手。
“那能一样嘛?”
顾依宁觉得没什么不一样的。
“海涛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应该出的那一份我都给了,他养不养的有什么重要?再说你不是看不上许忆宁嘛,咱以后不见她,离她远远的,要说海涛以前是不错,可是结婚就变了,被他那个媳妇儿给拐带的,心眼越来越多,就挣点破钱自己就不知道怎么折腾了,看着吧……”
顾依宁不屑的说着。
顾妈妈还是上火。
顾海涛将钱都投了,买了一块地,那块地上带着三层的建筑,海涛开始也不懂,合计着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啊,不然怎么会那么便宜呢?
“买?”
许忆宁摇头,她也不是很懂这方面,土地什么的,买了能用多少年啊?
许妈妈知道以后,看着那两个不解气的东西。
“你爸爸是搞这方面的,怎么不问呢?”
许忆宁这才想起来,她爸退休之前可是搞这个的。
许爸爸是临危受命,跟着女儿女婿没少颠簸,他找了不少的人,最后还是买了,没有问题,就是这个地方吧,其实不怎么好,还有当时盖那楼,盖到一半结果没钱了,就扔在那里了。
“这地方能行?”
海涛觉得有点不稳妥,你说这远不远近不近的,会有人来吗?
倒是许爸爸的朋友,笑着说。
“现在家里有车的人都多了,你以前干的那个是小本买卖,你连锁店那么多,他们有地方去吃,这里就弄高档一点,有钱的人可不在乎那点油钱跟路费,你弄漂亮点,谁也都喜欢来。”
许忆宁一听爸爸朋友的话,心里倒是生出了一点注意。
说实话她不上班之后还是有点寂寞,毕竟在家里带孩子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孩子睡了她也跟着睡,醒了就是收拾屋子,看电视,日子都快要无聊死了,再说顾思旭马上就能脱手了,孩子慢慢长大,就能上幼儿园了,就是不能去,不是还有自己妈妈呢嘛?
许忆宁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顾海涛看着她的脸。
“我们是卖包子的……”
弄什么荷塘什么吊椅的没有必要嘛?
海涛觉得就是卖包子,你包子不好吃,弄再多花花样也没用啊。
许忆宁是觉得需要另开辟道路,包子可以作为亮点,压箱底的。
夫妻俩去外地考察,还别说,在某些方面许忆宁比顾海涛有更远的眼光。
顾海涛抱着头,在回来的汽车上无奈的说着。
“真是可惜了,要是你生完孩子我去带孩子,我们饭店规模肯定比现在大,估计比锦荣都大了……”
说道锦荣就有些不令人唏嘘,那么大的饭店,曾经也算是辉煌一时,可是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
这几年曾经的那些饭店几乎都找不到了,顾海涛和许忆宁考察一圈的结果就是开火锅店。
许爸爸负责监工,许妈妈负责做饭,每天那么多人的饭菜她都得管,这样顾思旭就没人照顾了,许忆宁狠狠心还是将儿子送幼儿园去了,本来是合计能不能送顾安宁军区的那个幼儿园去,可是没办法,人家老师说了,不行。
送到别地儿的幼儿园,许忆宁又不放心,就怕孩子吃亏。
可是现在没有条件带着孩子啊,只能一咬牙送吧。
顾思旭第一天去的时候是哭着走的,那哭声哭的许忆宁心都要碎了。
到了晚上见到孩子,把孩子彻底扒光了检查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挨打的痕迹,第二天依旧是这样。
哭的很惨,那哭声……
许忆宁嗓子肿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孩子以前都是跟在她身边的,现在孩子送到幼儿园里,天天哭,你说她当妈的能好受?
这时候许忆宁有点后悔了,还不如早早把孩子送去了呢。
早点送,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哭,见有那么多小伙伴,可是现在大了,懂的多了。
她这股火啊,一直在烧。
许妈妈看着那些火锅的炉子,有点纳闷。
“这是哪里来的啊?”
许忆宁想说话,可是实在一句话都说不出。
一转眼已经封顶了,其实主要那剩余的地方不多,许忆宁现在就更忙了,跟顾海涛一天一句话都说不上,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忙,顾海涛负责进度,许忆宁负责细节,什么用什么锅,定什么样的桌子,用什么样的筷子,还有锅碗瓢盆这些都需要准备,就是小到餐巾纸这些玩意她都得管。
还好以前小店里的那些服务员都过来了,许忆宁每天是拿着一个本,照着上面,一项一项去做,做完在用笔划掉。
最重要的时候来了,起名字。
因为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营业之后情况怎么样,许忆宁都伤透了脑筋。
一家人难得晚上坐在一起。
“叫什么啊?”
许忆宁心里的这口火到现在还没消呢,主要也是心里担忧,这以后要是不赚钱,那投了这么多钱,就都扔里面了。
最后名字还是许爸爸定下来的,老君炉。
许忆宁店里的火锅选择的都是紫铜做的,因为看准了马上就要天气冷了,入冬了吃这个的也许能多,所以才加紧赶工弄完的。
第一天开业的时候,人还不错,齐民主要负责在外面弄那些个火锅,因为暂时没有找到烧炭的,现在齐民就跟一个小老板似的,店里找不到顾海涛和许忆宁一般都找他。
“齐哥,里面坐不下了……”
齐民一头都是汗,站起身叹口气。
“我马上过去,老板呢?”
“老板出去进货了,还没有回来,老板娘接到电话,说是她儿子感冒了……”
顾海涛一忙起来也就忘记了顾妈妈,加上他现在全部的钱都扔进这里了,自己还担心赔钱,所以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想顾妈妈的问题。
开业的状况一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许忆宁抱着儿子打完针本来打算回家的,可是不放心店里,带着孩子就来了店里,顾思旭一直哭了一个月,才慢慢不哭了,老师说这孩子有点娇气,许忆宁也知道,这都是自己给惯的。
打完针他好像好了一点,看着里面,有点好奇。
许忆宁将孩子交给一个服务员。
“你抱着他去里面躺会儿,你就不用出来了,孩子你给我看住了,我妈马上就过来,别离开知道嘛?”
服务员觉得老板娘未免过于小心,在这里还能丢孩子?
不过也能明白许忆宁的那份心,点点头。
“放心吧嫂子。”
店里有人来应征,许忆宁把关,留下两个,剩下的三个没要,主要吧,形象不是那么好,还有看着干了一下货,手脚不利索。
让店里的领班带着她们两个是穿工作装,跟她们说好工资,这就算是入用了。
因为是三层,地方比较大,所以开销也大,你说就这电费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许忆宁是能节省就节省,在走廊走着,看着卫生间灯开着就伸出手给关了,然后不厌其烦的跟顾客说,上卫生打开开关就好,其实没有几个人听的,人家来消费,还管你这些?
可是许忆宁跟他们不同啊,人家是消费的,她是坐老板娘的,想的就得是全部。
许忆宁觉得自己变成了老妈子,现在许爸爸许妈妈都跟着泡在店里,一个都走不开,地方大了,员工多了,要注意的地方就多,老头和老太太也是过来帮着看着的,毕竟这么大的店,这么多服务员,要是真有人有心顺走点什么,不是没可能。
再说顾妈妈那里,顾海涛弄的这么大,她能不知道?
她知道,而且很生气。
顾妈妈觉得顾海涛弄一个包子店不错,毕竟是靠那个发家的,现在弄什么火锅店,弄的那么大,将来要真是赔钱了,上哪里去找钱去?
这样一想,顾妈妈也就不上前了,毕竟这事儿都不好说。
倒是顾依宁的老男人去过吃了两次,回来脱掉自己的外衣。
顾依宁接过他的衣服。
“我们今天去了那个老君炉,还别说,味道一绝啊,天气要是在冷一点吃正好……”
顾依宁一听,海涛的店?
“在哪里啊?”
老男人打了一个饱嗝,这是不错的地方。
顾依宁眯着眼睛。
“你看他那个店,能挣钱嘛?”
老男人来了兴趣,看着依宁。
“怎么,你有兴趣啊?这东西操心……”
顾依宁呵呵笑着,她当然知道操心了,她想到一个不用操心的办法。
第一个月下来,很惨,竟然还赔钱了,看着很风光,人那么多,可是到最后竟然是赔钱,许忆宁前前后后算了不下于五次帐,可是怎么算都是赔钱。
大家都以为这个月是肯定就赚了,她嘴巴里的火一瞬间成了滔天的大火,就燃烧了起来。
家里的钱都用的七七八八了,现在怎么办?
店里要转运,可是没有钱了。
她和海涛从结婚就没有这么惨过,钱全部都投了,就买这块地,那花的钱就已经是极限了,后来又添了那么多的东西。
脸色有点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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