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点头应下,两人沉默走了几步,突然说:“七黎,霍燃做了这样的事,还有必要找证据,等判决吗?
或许……他死了,你心里会更痛快一点吗?”
李七黎闻言,脚步一滞,突然轻笑一声。
“他死?他可不能死啊……”
李七黎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孙一看过去,见李七黎嘴角突然挂了一抹略显诡异的冷笑。
李七黎的眼神本来没有聚焦,在孙一看过来的时候,突然扭头看向他,面无表情道:“小一,你听到我的话了,他不能死。”
“嗯,我知道了。”
衙门此时除了门口轮值的守卫,基本上都跑去钱木枝那里了,等李七黎到了刑房门口,想见见那个阿宏,却被告知阿宏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还没审问怎么就……”
“审过了,我审的。”
李七黎话没说完,谷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在李七黎身后说道。
“你审?”
李七黎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嗷,对,捕头是吧?
那谷大捕头……审出了什么?可以说说吗?”
谷绣眯了眯眼,笑着开口道:“我今儿……可没招你吧?把受了那么重的伤的楚言思,往你爹那儿一丢的人,是你吧?
嘿!你说,我还没等跟你兴师问罪呢,你干什么跟我这儿夹枪带棒的呢?”
李七黎闻言也笑了笑,答道:“谷捕头,我爹是出了名的神医,既然楚公子的伤那么……重,送到他那儿去,不是最稳妥的了么?
再说,我可不是捕快捕头,我对楚公子可没有什么责任啊。
兴师问罪……合适么?”
谷绣脸色沉了沉,抱胸冷哼道:“你放屁。你是大夫,楚言思那样的外伤,你最清楚,什么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不止血,不处理,不就近,你告诉我最稳妥?
嗷……听说钱木枝也受了伤,你这是做了取舍,对吧?可是你至少给他止个血,简单固定一下,就这么不管不顾……
你配做个大夫么?”
面对谷绣的指控,李七黎笑了笑,毫无反驳之意。
“我被赶出了李氏,早就不是小李大夫了。”
“呵,好,跟我这儿诡辩呢,是吧?”
谷绣说道,“成,我得罪过你,我知道。但是楚言思一个他妈的老好人,他怎么着你了?
你就告诉我一句,是因为讨厌我,所以不救他么?”
李七黎叹了口气,表情无奈道:“谷捕头,不用这么看重自己。我只是被吓到了,慌了神,考虑的不周到而已。”
谷绣冷冷的看着李七黎,眼神并不和善。
“所以,阿宏有没有说什么有用的线索,能说了吗?”
谷绣板着脸道:“口供放在钱木枝书房了,想知道自己去看。”
“好,那告辞了。”
李七黎说罢,抬脚就走,谷绣皱眉喊了她一声。
“诶!钱木枝怎么样了?”
李七黎背对着谷绣,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声音却柔和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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