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像小孩子故意唬人。
丁三儿闻言则清了清嗓子,偷眼看向钱木枝。
“不翻后账,你放心说。我就想问问你,既然干这么久了,城里跟你一样,卖这些药的,你也都认识吧?”
得到了承诺的丁三儿,眼里还是有些防备,含糊道:“有几个认识的吧……也不敢说个都。”
钱木枝瞪他一眼,许是被抓的多了,这小子防备心过高。
“那我这么问你,有一个卖假药的,往药丸里掺沙土,不是只用药渣,你知不知道哪个这么干?”
丁三儿闻言愣了一瞬,猛的一拍大腿,整个人放松下来,盘着腿坐在地上。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内小子,贼眉鼠眼,个子不高。”
丁三儿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牙是这样凸出来的,一笑就见牙不见眼。我想想……听人说他是从南边儿过来的,好像是原来买药给人吃死了,逃到咱这边儿来的。
来了有……一两个月?也就这样。
嗐!内小子忒不是东西,东西卖的贼便宜,我们偷摸买过他的药,嘿,您猜怎么着?
治嗓子和治头风的药,除了大小不一样,那味儿,颜色都一模一样,哪有多点儿药味儿啊?都快成糖球了!
买回来弄碎一舔,我们才知道,都是土腥味儿,那明显是掺了沙子黄土什么的。
您说,那人吃了土,那能行吗?那不坠肠子?这多丧良心呢?
咱卖点假药,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又不是为了害人的。
他可好,他害了人不说,还用低价挤兑的的我们也是有苦说不出。他整那些烂土碎石,他便宜啊,抢了我们不晓得多少生意,您说他,啊?他缺德不缺德?”
钱木枝闻言冷笑一声,开口道:“你还挺义正言辞。难道你们不害人?
你的药是没啥毒,但是你耽误人家病情,这我就不说了。
你那烂药渣子做的烂东西,看人下菜碟,有时候卖的比正经丸药都贵!
人家那点银子都被你骗走了,病还耽误了,你钝刀杀人,有什么不同?”
钱木枝“突突突”的,语速极快的把人训完了,深吸口气,闭了闭眼说:“算了,我今儿不教训你,你说的这个人,我去哪儿找他?”
“你要抓他吗?”
训他的话,丁三儿明显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眼冒精光,惊喜的跟钱木枝确定道。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说第二遍了。”
丁三儿挠挠头,露出了今天最憨厚的一个笑。
“他基本上在第九街那边儿混。最早他也在意满河那头,被我们挤兑走了,就去坊市第九街了。
那边儿人更杂,我们不愿意去,也就懒得管他了。”
又是第九街?
钱木枝脸色冷了一些。
“我给你找画师,能画出他的人像么?”
丁三儿想了想,狠狠点头,“太能了,只要不让我进衙门里去,随便什么个地方见您那画师,我连他几根头发都能给您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