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门口引的大家看热闹,城主又足足教训了她半个时辰,据阿才说,整个衙门都听得到城主的骂声。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钱木枝的开心程度,虽然她也没明白最后谢夫人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就把公文给了李七黎,甚至上马车之前,还跟李七黎哥俩好一样的告了别。
但是,给了就行。
但是谢夫人那边就没有这么愉快了。
回了宅子之后,又是叮了咣啷一顿乱响,屋子里的瓶瓶罐罐,书纸砚台被扔了个干干净净,该在桌子架子上的东西,全躺在了地上。
“算了,你也算达到目的了。
你本来要为关师傅办后事,不就是想要在金城百姓面前亮个相,后续才好大张旗鼓的接收赵家主的钱,给京都人造成压力么?
如今不等办后事,你已经亮相了,后面去赵家的戏也可以省一省了,你本来不也怕惹赵家主厌烦吗?
这下正好,今儿一过,金城人已经八成也都知道你心善大方了。”
金竹语气平淡,手里拿着一套茶具中,如今剩下的唯一一个茶杯。
谢夫人气的双颊通红,肩膀都在颤,闻言更是恶狠狠的看向金竹。
“你以为我是阿开?我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几句话我就得把酒铺重建,你是没看见那个破铺子烧成什么样子了吗?”
“你也说了,一个破铺子,能有几个钱?
而且我说过,若是你想,春肆和欧阳开原来的生意都会交给你,那时候这些钱,你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谢夫人扫他一眼声音低了些,说道:“我志不在此。”
“若是得了居士的眼,你的志向,也不过是易如反掌。”
谢夫人眼神颤了颤,沉默半晌后说道:“居士他……究竟是什么人?案子我已经按照他的要求,请城主移交到京都了,到了京都,他真的能运作到不了了之吗?”
“京都,更是居士的天下。
最起码,那里没有钱木枝这么一个难杀的失心疯。”
金竹模糊了谢夫人问话里的重点,在说到钱木枝的时候,谢夫人的表情果然又难看了起来。
“李七黎,更难缠。
牙尖嘴利,不如钱木枝还能让人看透。若是不想招惹钱木枝,那就躲着她点儿就是了,但是李七黎不一样,这女人要是沾上了,至少要撕下来一层皮。”
金竹想了想那张过分美艳的脸,笑而不语。
“不能找杀手处理了她们吗?两个小女孩……要是花这钱,我倒是心甘情愿。”
谢夫人表情阴冷,声音里夹杂着满溢的厌烦。
“这是在杀了欧阳开之后,夫人发现杀人的好处了?”
眼看着谢夫人神情一滞,金竹转而道:“她们的命最近有人惦记,不用着急。”
谢夫人听了这话,长长的松了口气,表情明显是好多了。
金竹也勾着唇角,茶杯里最后一口茶喝完,放下茶杯,慢悠悠起身,走到桌子前停住脚步。
此时金竹与谢夫人之间,只隔了一人多宽的书桌,金竹停住脚步后,上半身往前一趴,脸与谢夫人贴的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