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A市乃至全国都有名的高档疗养院——景山疗养院。这里有全国最知名的医生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更主要的是这里的服务水平也是一流的。把病人送进这座疗养院,除了按时交贵得吓死人的费用,其它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特护会把病人照顾的很好。
以然的母亲李慧就在这座疗养院里。
看到堪比别墅的住院部,以然只觉得嘲讽。人都毫无知觉了,住这么好的地方又有什么用。不过,她也只有腹诽的胆子,在以墨面前,她是丝毫不敢流露出这种情绪的。以墨虽然恨李慧,顺带着也恨以然,但是在物质上,他倒是一点都没有亏待过她们母女俩。可是,以然倒宁愿以墨对她们苛刻一点,甚至把她们母女赶出安家。这样,她和妈妈虽然会过得很辛苦,但内心就不会那么愧疚,也可以比现在过得更快乐一点。
以然不愿再往下多想了,她从来就不是愿意把问题往深了想的人。从小到大,她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把问题复杂化,总是别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住院部的值班护士认识以然,看见她进来,对她点头微笑,她也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这座疗养院里没有一点医院里该有的难闻的消毒水味道,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花香。楼梯、走廊、病房,但凡有点空隙,空间不会太狭窄,就一定会放上一盆盆栽。名目不等,高中低档都有,不拘风格档次,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营造出温馨的气氛。当然,这些花花草草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净化空气。能够在医院就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地方,闻到缕缕暗香,在心里上还是有点安慰的。
李慧住的是五楼,楼层不高不低,设施却是全院最好的。
推开那扇乳白色、静谧到了无生气的门。以然每次都会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她并不是推开了一扇门,而是掀开了一床纯白色床单。就像三年前,以墨从美国飞回A市,掀开爸爸的白色床单那样。一扇薄薄的门,或都说一张薄薄的白色床单,阻隔的不仅仅是两个人的距离,而是生与死的距离。
她有时候也会问自己,过了三年,自己能够做到像当时以墨那样面无表情,神色冰冷到近乎绝情地看着那具已经僵硬的尸体吗?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她自然无从得到结论。她只记得当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摇头叹息着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安豪先生抢救无效——死亡。”的时候,她眼前一黑,就晕倒在了手术室门口。
*
再见爸爸,就是以墨回到A市,和她一起去看爸爸的遗体那次。
看到那白色床单覆盖下的尸体,她只咬着嘴唇拼命地哭。开始的时候还嘤嘤地发出啜泣声,后来被以墨凌厉地一记眼神,生生地给逼了回去,只敢默默地流泪了。
以墨只掀开白色床单看了一眼,就冷漠地盖上。拽着她到了一间僻静地房间,“噼”地一声,把一个文件袋扔在了她的面前。
“自己好好看看,然后再想想你有没有资格哭。”那眼神冰冷到了能瞬间把人冷冻的程度。以墨以前看她的眼神也很冰冷,但那一次不同,与以往每一次都不同。那是一记足以把人冷到杀死的眼神。以然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手足发凉,背脊僵硬。那样的眼神一辈子被人看过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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