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接到电话的时候,胃部疼痛刚刚得到缓解。他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如此锲而不舍地打他的电话,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的。
当他第五次按下拒听键的时候,江哥说话了。
“你如果真不想听,就关机吧!等下我送你回去,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烦你。”说完,还伸手过来拿他的手机,想要帮他关机。
“别!”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挡。
不知为什么,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安以然三个字的时候,心脏居然不由自由的加快了跳动的节奏。半个多月过去了,他以为那女人已经把他抛到了脑后,没想到她却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打电话找他。
他的嘴角不由咧开一丝冷笑,他还以为这一次她能够坚持的久一些不找他呢!看来这三年的朝夕相处,都快他忘记,她以前是怎么黏他的了。
“谁打来的?”江哥有些好奇,以墨平时并不会如此。
他做事情喜欢干脆利落,要么接要么挂,如果有他不想听的电话,第二次打来,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关机,甚至卸电板。
当然,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几乎为零,因为他那冷冰冰的性格,基本上没有人敢碰第二次壁。他唯一见过得一次,还是以墨刚到美国不久的时候。
那时候,每到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总有从国内找他的电话打来,雷打不动。以墨基本上看来也不看就接起来,说一句,你烦不烦,然后挂断。可是即便以墨的态度如此恶劣,那个电话还是会在第二天的时候准时响起。而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以墨虽然每次都只有那么冷冰冰的一句你烦不烦,但他还是每次都接,并且是在电话响起一两声的时候就接。
他当时还觉得特别好笑,想不通有哪个神经病每日打一个越洋电话就是为了听别人说她一句烦不烦的。而以墨的表现,也让他觉得与平时酷酷的样子大相径庭。要知道平时,如果是不想搭理的人,以墨一般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冷冷地忽视,更不可能跟他说一句,你烦不烦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大半年,而那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发生在以墨进地下赌场半年后。那一次他刚好受了伤,左臂骨折,在医院里打石膏。当那个电话又打来的时候,以墨突然心情很烦躁,等到那个电话响了四五遍之后他毫无预警地捞起来,就往地下摔。
幸好自己在边上手疾眼快地抢了回来。要知道那时候他们都很穷,如果要重新买一个手机,又得在台上拼一次。
可就是因为当时太怕手机摔坏,自己也就忘记了看一看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谁了。再后来,因为自己那粗线条的神经,再加上各自太忙,也就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现在当时的场景又诡异地重现了一次,江哥脑海中就不自觉地闪现过了那个画面。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所以才有了上面的一问。
“一个不要紧的人。”以墨淡淡地说道。
江哥看着他脸上不同往日的神情,直觉地知道,打电话的那个人对以墨很重要。
“既然不要紧,就让我看看她是谁。”趁以墨对他毫无防备,江哥快速地夺过他的手机。
翻开未接电话,看到了那个名字,他有些讶异。
“安以然,你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