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靠它去联系安以然。万一那两个笨丫头移动了位置,他会找不到她的。
强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又从搁在桌上的药瓶里捞出止痛药,倒出两片塞进嘴里。发现桌上水杯里的水已经喝完了,就干脆拎起酒瓶重重地喝了一口。
“你不要命了,怎么能这样吃药。”
江哥不认同的要夺他的酒瓶,他却干脆地把酒瓶塞到江哥手里。
“我走了。”
晃了两晃,他转身向外面走去。
“哎……”江哥想要叫住他,但看到他那挺拔不屈的身躯还是作了罢。以墨向来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家事,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
黑色的凯迪拉克呼啸着飞驰在翠山的公路,一路缓缓向上,曲折蜿蜒,车速却不曾因为道路的弯曲盘旋而有丝毫迟缓,只是没命似的往前冲。
“哧”一声长长地刹车声,车子在望夫涯下急急顿住。因为刹车刹得太急,车身还向往左拐了一个急弯,堪堪地擦着一块巨石滑过。
那么好的车子差点毁了,车主却浑不在意。推开车门下来的时候,还重重地把车门关上。“怦”地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山野里显得特别赅人。
“是安总吗?”岩石上有一个女孩怯怯地声音,试探着询问。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怎么有胆子上去的。以墨心里一阵冷哼,嘴里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以然喝醉了,在这里睡着了。我对A市不熟,又不敢轻易叫出租车上来。所以只好麻烦你了。”那个女孩的声音听起来了颤颤的,好像想哭的样子,却还是语言清晰地给他解释着。
他不说话,凭着以前的记忆和朦胧的月光,摸索上那块巨石。
果然,月光下。穿着嫩黄长裙的以然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胸前的白丝巾和那一头墨黑的秀发,还时不时都随着海风轻舞。
看着她那一身单薄的衣衫,以墨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有些粗鲁地盖在以然的身上,然后伸出自己的两条长胳膊一把把以然拎了起来,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动作粗暴用力,让酣睡中的以然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并缓缓地睁开了自己迷蒙的双眼。
那双半眯半睁地眼睛,半天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抱着他的男人。似看又似非看,迷迷蒙蒙的,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良久之后,她抬起自己的右手,去描了描以墨的浓眉。然后又触电似的,缩了回来。停了一下,又定定地看了一眼,抬起自己的手想去抚那双冷意森森的眸子,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停了下来。那手与以墨的眼睛就差着那么两公分不到的距离,却久久都不敢落下去。
“你是哥么?”她睁着迷蒙的眼,喃喃地梦呓着,“是我想多了,怎么可能?”说完把眼睛紧闭,再也不愿睁开了。
李梦蝶就在他们身后,听到以然这话,总觉得好像很凄凉,有那么一秒钟的失神。这样的语气,实在不像是妹妹对哥哥说得话。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胡乱地说一些怪话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