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他银子。”
不远处的马车里,夏薇一脸嫌恶提了提李纯腰上的酒葫芦。
“没人了,主子可别演了,赶紧拿下来吧!真难看!”
“啧,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你主子我可没演,大俗即大雅,我不觉得这酒葫芦难看。你这是没看习惯……”
“那玉的不是更好?”
“去去,你懂什么!她欠我人情都不止十次了,可这人情才还了十文钱。这葫芦挂不了多久的!”
“什么意思?”夏薇挑起了眉。
“她着急着还我人情,可正碰上囊中羞涩,这才忍了这十文钱的礼。她是重情义的,哪能以这么只廉价葫芦来送我这个帮他多次的恩人?她又是个有身份的,这寒酸出手岂不丢人现眼?小爷风流倜傥,她也看出了我这气质与这葫芦不搭,那她这礼物显然太不够诚意了……”
“所以……”
“所以下次见面,她一定会主动准备其他大礼来将这酒葫芦换回去!”
“……”
“你说,什么样的礼物最能表心意?”
“……”
“自然是她亲手做的!”
“……”
“我猜她会亲手设计烧造一只举世无双的酒壶赠予我!”李纯撇了撇嘴,一脸憧憬瞧向了窗外。
夏薇忍不住嘴角一抽。
好一步以退为进,这是退得让对方都不好意思啊!
太能算计了!
夏薇哼了一声。“以后程小姐若看不上你,那你就拿着她亲手烧造赠你的酒壶满世界去造谣,说她早已倾心于你,叫她不得不嫁于你!”
“好主意啊!夏薇,看赏!”
“……”
夏薇摇着头,有些无语。
不过,看着主子这神采飞扬,如若变了个人,似乎变得更有人情味了……这是好,还是不好?
程紫玉几人回到码头衙门屋中不久,便有衙役来传话,表示午时三刻正式开始第一次开堂过审,请她提早到场。
正如预料,证据早在昨晚便已经罗列地很详尽,所以第一次的审判相当顺利又快速。
若说高晞在先前便已处于凌乱的懵圈状态,那么此刻清荷的死加上证人被下药,叫他整个人已经无所适从,他连解释都不知从何下手,更不提辩解。
衙门上下都急着赶紧将案子定下来,近两个时辰的审判后,便已按着程紫玉给出的脉络和时间轴整理出了案件经过。如此,这桩证据确凿的大案便只剩下了最后的定罪。
由于还牵扯到了扬州衙门以及沿江一路码头,所以在盖棺定论后,那位袁使司迫不及待推脱开,他名正言顺将案件移交上报到了两江衙门。
这案件两江衙门却是不得不接,谁叫他们主管的便是苏,皖,赣三地的军务、粮饷、操江和河务等军民政务。的确,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由他们来审最方便,也最合适!
如此一来,倒是给程紫玉提供了便利。两江衙门在金陵,这意味着,她不用等荆溪来人,也不用等最后审判下来,她可以先回家了。
她供词已给得清清楚楚,只需在案件完全移交后,她再去金陵走一过场便万事大吉。
就这样,程紫玉在江西衙门的保护下,被单独送回了荆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