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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又去开了那圆脸丫鬟的桶……
一股刺鼻的臭味直冲七窍。
屎尿味!
方文菲的俩丫鬟都捏着鼻子,而知秋则差点就吐了,直在一边干呕了起来。
竟是一大桶粪便!
高个儿丫鬟顿时笑开。
“让你别看你还看!活该!没骗你吧?说了就只是一个恶作剧,不会要她命的!净房恭桶里的污秽不够,又都有香灰香料垫着,达不到效果,所以我们便收集了些秽物过来!
她们手不能动挣扎不开,我们就把她们先绑了。然后给她灌些酒,然后给她泡个粪,那便功成身退了。她们若不听话,便给她们后脑勺来几下。这木棍包了厚棉花,绝不会留下印记。
怎么看都是她自己喝醉了酒,撞到了头,推倒了恭桶,然后跌进了粪便堆里……没我们什么事,也不会牵扯到你们主子!所以放心了吧?赶紧去吧,让你们主子出来。
好不容易这会儿外边都被个会喷火的女娃子吸引了注意,整个院里就咱几个,你还不快抓紧时间?你们主仆赶紧趁这会儿离开!”
“你说的都是真的?”知秋一把抓住高个儿丫鬟的袖子。“你没骗我?你不是来害我主子的?”
那俩丫鬟这才发现知秋红着眼,妆也花了。
“出,出……事了?”圆脸丫鬟问道。
知秋点头。“去把你们主子叫来。”
“怎么?”俩丫头面面相觑。
“你们不是说那药是麻药吗?根本就不是!不对劲!”
俩丫鬟顿时变了面色。
“你这是何意?”
高个儿将手中那桶酒搁到了一边墙角,示意圆脸丫鬟守在那儿,提了裙子拖了知秋就往程紫玉她们所在的那间屋子走。
“什么叫不对劲?”
“都晕了!”
“什么?”
“真的!晕了,都晕了!”
知秋哭了起来。
“程紫玉和她的丫鬟,还有我们姑娘,三个碰过那麻药的人都晕了!你们主子怕不是要害我们姑娘吧?你说,你倒是说啊!害了我们姑娘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闭嘴!你怕招不来人吗?我看了再说。”
高个儿丫鬟显然慌了。
她们刚一直纳闷为何三人进了那屋就没了动静。
按理时间已经到了,程紫玉发现手不对一定会闹腾,可不但没有,连苗八也没出来。连叫唤声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原因吗?
那丫鬟悄悄将门推开一道缝,只见门边地上晕了一个,桌边趴了一个,还有一个在床边……
真的,都晕了。
程紫玉和苗八,都倒在了地上!
“那药我们姑娘从你们那儿出来就一直带在身上,从头到尾没有离身,绝不可能出什么闪失,所以一定是你们拿来的药有问题!你赶紧把你们主子找来。我在这儿先看着!”
高个儿丫鬟脱了面色,喃喃自语:
“难道……这药真有问题?难道主子也被设计了?”
“我不管!你若半刻钟不让你主子出现,我就喊人了。我们姑娘再怎么样也是伯爵府的千金,万一有什么闪失,你们也担待不起!你们也别想使什么幺蛾子,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敢!你别忘了那药是你们姑娘下的。”
“事到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姑娘最多就是帮凶,再如何糟糕也比我们姑娘莫名其妙出了事要强!”
“帮凶还是主谋,你有证据吗?”
“你别忘了郡主还躺那儿,太后的人见她久不回,一定会找过来!民间郡主被设计,一定会彻查,你们主子不但跑不掉,脑袋也保不住!”
高个儿丫鬟张了张口,却已无言以对。
“慌什么!你别怕,我这就去找我们姑娘……你看着这儿,别让人进来!你放心,我们姑娘一定给你个交代!”高个儿丫鬟说话有些哆嗦,显然底气已是不足。
另一个丫鬟虽没跟来,却也预感到大事不妙,自然不敢再待院中,两人不方便提着桶四处走,只能急急忙忙找了个树丛,将桶放去了后边,小跑着出了院子……
屋里的三人则已起了身。
程紫玉将苗元宁控制在了手里,自然不怕她的丫头使幺蛾子。反倒是苗元宁怕知秋自作聪明,还反复警告知秋不要胡乱求救,不要乱说话,保住自己的名节才是第一……
那知秋是苗元宁的得力丫鬟,自然不会是笨蛋。程紫玉嘱咐的几点都完整且合理表达出来了。加之她心下本就惶恐,腰上被柳儿踹的一脚也一抽抽地疼,所以表现生动出色,眼泪也很自然。
至于方文菲俩丫鬟的反应也都在计划之中,乖乖就这么将原计划和盘托出。可她们又哪里能想到会有如此变故,一下就懵了,哪怕不被要求,她们能做的,也将是赶紧去请她们主子。
程紫玉冷笑着,还真有人想要给她泼粪。连烧酒和粪便这“前因”“后果”都给备下了。
简单粗暴,却有效。
呵!
她的笑渐渐深了。
那个丫鬟发现变故的第一反应竟说“这药有问题,难道我们主子也被设计了”,好个“也”字,好个“被设计”,果然后边还有大佛呢!
所以这药不是方文菲备下的,方文菲也是他人的爪牙!
大佛,也该露个脸的!
……
知秋进门,悄声禀告,说她刚观望一圈后发现,此刻外边院中的确空无一人。而前边酒楼里此刻正爆发着一阵阵的喝彩,应该是正有精彩演出进行着。
柳儿点头,直接出了门。
口哨一吹,就有黑衣人影飘至。她与那人耳语几句,黑影一闪,再不见人……
黑影正是李纯留给程紫玉的暗卫。
用他们是柳儿的主意。
“不用也是浪费。暗卫的最大本领就是刺探,他们天天闲的打瞌睡,正好给他们找点事做。”柳儿不久前刚与程紫玉耳语。
于是,在那方文菲过来前,暗卫已先回一步,将对方的脚程,人数,安排等报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