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一目十行看了几个故事……嗯,其实不完全是故事,那些该死的书里还有一些风花雪月的插图……
结果一连几晚他都做了不该做的梦。梦里的男女主角自动代入了自己和某人,结果,他的身体就没受他的控制……
后来,他就把整箱书扔了出去。
然而那整箱书都被夏薇捡走了,那丫头天天看得津津有味,几天就翻完了一箱,还跑去找于公公打听问这些书哪里买的,京城有没有的卖,哪里有的卖……结果老于以为是他喜欢那些书,当晚就又把他一顿损……
更叫李纯气得牙痒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后,小爷要带上一串娃,天天在那老东西跟前晃,看那老东西还敢不敢跟我喊无能。”
李纯眼一转,见程紫玉好奇,便又上来楼了她笑。
“都是些你侬我侬,为了情爱而与命运身份抗争的恶俗故事,你可不许看那些书!”嗯,不能看!上面不少插图的男人都没好好穿衣服。女人么,穿的也不多,倒不怕带坏了她,主要画中人的身段太凹凸,怕她看了自卑……
李纯恶趣味地脑补了一些东西。
他偷摸扫了她几眼,可唯一能让他想吞口水的,还是她呀。
程紫玉看他坏笑,一拳打了来。
他坏心一起,便故意扯了她袖子去搂他。
袖子被他扯下了几分,她脖间就空了一片……
他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但只那白洁细腻的颈脖都足够让他喉结频动了。
他乖乖拿了被子去包裹住她。
“待成婚后,我再一担一担买给你看!和你一起看!”
程紫玉本来没想歪,可见他耳根一红,顿时有些豁然开朗。
“你跟于公公关系很好吗?”
“……”李纯乐了。这女子,每次转移话题也太明显了。
“嗯,面上浅淡,实际可以互开玩笑。”
程紫玉点头。
能揭着对方伤疤开玩笑而容忍的,才是真心结交吧?
李纯搂着她四仰八叉躺下来。
见他的胡茬已经长出了一层,眸子虽亮,眼下却是一层浅青,分明的疲惫,程紫玉开始心疼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皇上怎么说?怎么不叫醒我呢?累不累?”
“你啊,都叫你少操心了。我丑末回的,不放心你,就没回我那儿,直接过来了。我不累,只要你平安,我什么疲累都没了。行军作战在外,有时候三天三夜都阖不了眼。这才一个晚上,不算什么。眯了一个时辰,足够了……”
“天色还早,那你再睡会儿……”程紫玉欲起身,李纯哪里情愿,好不容易上了她的床,哪怕是赖上一会儿也是好的。
他抱着美人呵呵乐,心道这怀中人最近越来越温顺,不那么总将他拒之门外了。南巡将要结束,他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啊……
他刚要引她说几句好听的,可那该死的门被拍响了。
入画在外边听到响动,便传了早膳,这会儿已经摆好膳来叫起了。
程紫玉脸又红了。这场景弄得他们新婚一般,哪里都怪怪的。
“快起来!你得给我留点脸。”
李纯再次嘿嘿乐。
“今日就罢了。告诉你,婚后,你的丫头要是敢来叫起床,小爷就……”
“就什么?”
“就把她们就嫁了!”
“别贫!你昨日不是说要忙几日吗?还不快些起来?”程紫玉自顾自穿着衣裳,几乎是飞一般逃离“床”这个是非之地。那厮视线黏黏糊糊,脸皮却厚比城墙,以后坚决不能让他进入床的三尺范围。不对,不能让他进内室了。
程紫玉扭头见他还赖在床上,只能继续催。
“一会儿该来人了。你快起来。”
“别慌!谁都不敢来打扰,我的人都守在外边呢!”李纯一声哼笑,“我可是奉了圣谕过来的。”
圣谕?
程紫玉顿时明了。
“皇上把宁波这事都交给你了?”
“嗯!”李纯气定神闲。“我急吼吼赶回来,总要为咱们争取些权宜吧?”
“那你不是有许多事要做?怎么还懒洋洋的?”
“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我自然是办好了事才过来的。那些人我都盯着呢。饵都撒下去了,只等收网了。”
李纯撑头笑得邪魅。“这一次,我得挣点家当!”
程紫玉挑了挑眉,他是早有预谋啊。
难怪他抢在了朱常哲前面带她骑马回,又当众让康安伯赶紧去追证据,只为从皇帝那里拿下这个差事。
这事按理交给康安伯或是当地衙门甚至白恒都比他合适,怎么也轮不上他,所以他必须抢占了先机。
如此,不管是海盗方,衙门方或是康安伯那里,为了各自的利益都只有走他这条门路了。他将主动权都掌握在手里,这如何定性,如何摆弄证据,如何布局,就都是他说了算了……
至于他如何说动了皇帝,程紫玉几乎都不用猜就笃定了……利益共享!有些事,有些利,摆不到台面上,哪怕利润再大,皇帝也揣不进私兜。恰恰只有李纯这个最信任最心爱的臣子适合办这事……
果然,李纯悠哉悠哉又躺了一刻钟才起身,陪着程紫玉吃饭喝茶赏花,拉拉手说说话,不见半点急躁。但若有人一旦上门,他便顿时成了冷面门神,一脸郁愤挡了出去。
前来探视的从朱常哲到一众后妃公主,都被他以“郡主受惊受伤需静养”的理由给打发了。
程紫玉渐渐觉出了他所谓的饵,其中之一便是她的“病重”和他的“焦心”。很快,从南巡队伍到嘉兴百姓,甚至浙地百姓都开始流传:
郡主去了一趟宁波回来后就病倒了,病得很重;御医竭尽全力却依旧不见郡主病情好转;李将军一片深情,衣不解带照顾在侧,并扬言一定要将宁波城对郡主不利的歹人千刀万剐绝不姑息;皇上大怒,吩咐南巡队伍再在嘉兴停留几日,必将宁波事宜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