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以为是“郡主”这个名头让坏人起了歹意。他们觉得程紫玉此刻的身份太高,可势力太弱。于是李纯承诺愿意早日成婚,将她护在羽翼下后,他们也是很快就点了头……
如此,他要做的,只有她的工作。
“不剥了。”程紫玉气呼呼地将手中蟹扔了出去,抓了手巾擦起手来。
“傻样!”他却将一截虾肉直接塞在了她嘴里。
“不是我等不了那几日,而是我真不放心。尤其昨日事后,我真是不能不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了。不是你不够机警,而是暗里包藏祸心的家伙实在不少。你也不想我整日担惊受怕吧?
你我早日成婚只有好处。婚后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罩着程家,保着程家,对程家来说也要安全上许多。程家正式成了皇商之后,程家部分重心可以转到京城,我也可以守一下。这一点对程家也很有利。”
“后园子赶一赶进度,没准儿也来得及。实在不行,咱们大婚可以先住前院。这段时日先将你要用的地方捯饬出来。后园子可以将来慢慢建,在眼皮子底下建也有好处,可以天天看着,随时改着……”
“你放心,哪怕你不给我剥蟹,我也会给你剥虾的。”
程紫玉虽没有开口应下,但不知何时开始,又在仔细剔起了蟹肉,就连李纯塞在她嘴里的那截没去虾线的虾肉也嚼了下去……
也好,也好!
她哪怕有一万个推辞的理由,就只看他这么心心念念,也足以让她跟着他的步伐走了……
李纯一高兴,又喝了不少酒。
程紫玉陪着他,竟然多吃了半碗饭。
她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最近吃得好活动得少,还真就胖了不少。在这么被投食,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就该胖上几圈了……
饭后,她就坐不住了。
先是去看了夏薇夏柳,两人都在养伤。
柳儿还好,尚能走动。
夏薇后背那道伤有些重,需要卧床至少半个月。
南巡途中多颠簸,程紫玉建议她先去程家休养,李纯也同意,让她只管休养好之后再回京。于是,夏薇便被送去了荆溪休养。
林夫人忙得脚不沾地,既要急着从蜀地调人,又要安排善后。
李纯私下与她谈了一场,又帮着她调度并给她派了几个人手用。
再见林夫人时,林夫人对昨晚之事绝口不提,倒是对李纯夸了个天上有地下无的。
在朋友的立场上,她让程紫玉一定好好好抓牢了这个男人。说有能力的男人不少,脑子好的男人也不少,但有能力有脑子还愿意对一个女人全身心好的男人就打着灯笼找都世间罕有……
程紫玉有些好奇,李纯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表现自己和取悦他人之辈,他是怎么让林夫人这么赞不绝口的?……
到了午后,李纯就略微忙了起来,进进出出,见了好几批人。
李纯让程紫玉放宽心,可她哪里忍得了。
他便只能笑着搂了她。
“那幅山水画已经确定了。是真品。是许家老二送给家主许海直的寿礼。许海直很喜欢收藏那位大师的画作,这张画来之不易,许老二为了讨他家老头子欢心,花了不少银子和功夫才弄到手。老许喜欢得很,到手之后还邀了不少人同赏。所以这事不少人都知晓。”
“所以,画上那枚鉴章也是真的?是许家主的?”
“鉴章也是真的,找专人瞧过了。要么,是许海直把玩的时候自己盖上去的,要不然便他身边有内奸,故意偷拿了他的章盖了之后拿了出来。但不管是画本身,或是那枚章,都指向了许家,的确证据确凿!”
“还有那艘船。许家人好浮夸,他家的船都是金碧辉煌又雕梁画栋,也是正因如此,昨日康安伯的第一反应就是许家。这也是指向许家的证据。”
“昨日追截你们的那群海盗,其中有几个说的是徽州话。你知道的,做海盗的,大多是沿海闽浙等地人,说徽州话的,也是一下就能让人联想到许家。许海直是徽州人!”
“再有就是小五。我让人画了许家小五的像给夏薇夏柳和林夫人看,她们都确认,昨日船上所见正是这个人……”
“从缴获的火器来看,也和前两个月康安伯与许家交锋时缴获的是同一种。”
“所以,种种迹象都证明,许家海盗,正是昨日诸多事端的罪魁祸首!”
程紫玉早已将昨日她的所有分析讲给了李纯。
若没有她一早的判定,这事交给谁只怕都不会轻易信了她,最终都会走进对方的圈套。人证物证,样样都是铁证。对方借朝廷手去剿灭许家,并获取大量利益这一招的确玩得很好。
“那你昨晚抓到的人呢?他们都怎么说?”
“还在审,很快就出结果了。”
“康安伯呢?他昨晚有什么作为了?”
李纯哼笑了一声:“都如我所料,宁波城被搅得鸡飞狗跳。这会儿许家那里已经打草惊蛇,许家内部应该已是轩然大波,他们一定会有所作为。快了。”
“万铭扬呢?”
李纯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他胆敢对你动手,我自然不会客气。昨晚,他家老宅被我的人和御林军第一时间围了。万家及他们旁支,被拘禁的老弱妇孺统共两百多人,加上奴仆足有近千人,都被控制在了宅子里,除非他有胆子带兵前去营救,否则这帮人插翅难逃。我就不信他敢不露面。”
“那他若不管不顾呢?”
“暂时不会!他海上玩得再如鱼得水,根基也还在陆地上。这也是另一个我第一时间快速赶回的原因。我必须打他个措手不及,叫他连逃都来不及。再者,他的许多产业还与朝廷和地方有牵扯,这个时候的万家还没胆量也没必要与朝廷直接杠上。”
李纯眯着眼。万铭扬!绝不可轻饶!这次若不让其主动脱层皮,他可咽不下这口气!
“你觉得万铭扬会上门?”
“会!他一定会来演大戏,撇个一干二净。我若没算错,他快到了!”
李纯话音刚落,他的随从便在外边开了口,有人求见。
“不见!”
随从袖中拿出来厚厚一个信封。
“不见!退回去!”
李纯拆都不拆。
想要见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