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还有,定要得到她的点头和允诺。”
“好吧。”程子诺的耳根微微一红……
他今日去了蒋家后就没见着蒋雨萱,也不知她的伤情如何,正好明日去看看……
从这日开始,程子诺便三天两头往蒋家跑。
当然,主要是为了求教。
书院的面试定在了年后,蒋员外言之有物,他也爱听,所以他跑得很是勤快。几日下来,程子诺便把蒋家跑得比自家工坊还熟了。
蒋夫人略微精明,有青年才俊往自家跑,想不注意都难。
她暗中观察了程子诺一阵。
见人彬彬有礼,不骄不躁,心下也动了些意思。
这之后程子诺来时,蒋夫人会主动上前打招呼暗中考察,心下却是越发满意。
女儿身子不好,她对女婿要求不高,只要是个值得托付的就好。程家虽是商,但有一个好处是求不来的:程家男不纳妾,仅这一点,就打灯笼难找……
另一边程紫玉开始专注手中活计,直接去了山上工坊。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隔三差五让程子诺“顺手”带东西给蒋雨萱,有药材,有玩物,有珠花……当然,打上的都是程紫玉的标签。
蒋雨萱想推推不掉,想还礼又见不着程紫玉人,犹犹豫豫间,偶尔也会与程子诺说上几句。
今冬初雪来了。
漫天鹅毛大雪下了两天一夜,给天地万物都裹了厚厚的一层素色。
程子诺过来蒋家送新抓的补药。
寻人不得,好一番找,最后才在园中竹林下瞧见了人。
那边蒋雨萱身披火红斗篷拿了软毛刷在取竹叶上雪准备窖藏。
美人采雪,其景如画,程子诺心头微颤,一时看呆。
蒋雨萱回眸时,他更是心生惊艳。
女子一声轻咳,叫他顿时回神。
他小心翼翼将手中药递上,见她额头伤和手背伤已经完全养好,心中欣慰。可莫名又觉得她在胡闹。
“既在吃药,就该养着。着凉了又如何是好?这雪谁采不是采?你这不是叫人看着焦心?”程子诺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分明的关心,可开口便成了如此。
他心下懊恼离开,那边蒋雨萱也是气极,扔了手中工具便回去了。
不过两个时辰后,她便收到了两坛子雪。
是程子诺的书童送来的。
说一坛是程家墨竹雪,另一是月亮门那棵红梅雪。
蒋家丫头找了那书童套话。
书童道:
“我家主子从这儿回去就跟魔障了一般,架了梯子要采雪,都是主子亲手挑的雪,说什么都不肯咱们代劳……”
蒋雨萱心头生了异样。刚刚那点闷气顿时化作了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月亮门的红梅?
他竟然还记得那日她盯住了瞧的红梅?
她家没有开得那么极致的老梅树。所以她那日一见就欢喜。可那棵树很高啊,好危险……
“帮我谢谢他。我不能欠人情,把秋日里咱们采的菊给他装一罐子泡茶喝。”蒋雨萱立马吩咐了下去……
另一边,程紫玉闻言乐呵呵。
这是……快成了呀?
她的心事,看来又能少一桩了!
明日就是红玉大婚,届时,她正好可以借机打探一番。
“那个没良心的。我这么帮他,他除了嫌我啰嗦,都没给我送一坛子雪过来。”程紫玉气呼呼。“那一位也是没良心,怎么没给我送点菊花来,我正需要降火呢!”
她前两晚都在窑上,刚出来就瞧见了整个世界银装素裹。
被那两人的闲情逸致一刺激,她也想弄个雪水泡茶。可她刚走到室外,就冻得直哆嗦。
这山头上,冷风一吹,就如刀片割脸,哪里还有勇气去采雪。
“见色忘义。”
而更叫程紫玉觉得生气的,是这天气。
前一刻还雪花飘飘,怎么这一刻连雪都停了?
“连这雪都来气我。好歹也让我瞧上几片雪花呀。我都好多年没见过这庄子上的雪了。”
丫头们呵呵乐,“姑娘糊涂了吧?去年也下大雪了。您还在院门口堆了个倒立的雪人呢。”
程紫玉默,对她来说,那是五年前了呢。
江南少雪,更难得下大。
这次不见,下次再见荆溪雪,大概又要多年后了吧?
她正微微遗憾,老天却似听见了她的心声。
又见雪花飘了起来,绵绵软软落在了她的头顶,肩头和手心。
她笑着张开了手臂。
“来,雪再大点。”
果然,下一瞬,飘扬的雪花带着梅香密密袭来……
天空已经放晴,却只有她头顶这一片天在飘雪。
何需抬头。
自然是他来了!
老天没有成全她,可却有他来完成她的心愿。
程紫玉站在树下,却没有被一块整雪砸中,上方落下的皆为细细碎碎的小雪花。
他并不是在树间摇晃枝丫,而是拿他的内力打在树枝的厚雪层上,随后迅速挥掌,用掌风把雪打散。
风一吹,一片片雪花便再次空中舞落……
他忙着,她笑着,正是他要的。
可程紫玉的眼里早已没了雪花,只瞧见了踏雪而来,帮她实现愿望的他。再美的景,都不如他!
之后,他带她上了树,为她挡了风,搂她在怀里,为她采了满满两瓮梅香雪,约好埋起来以后喝。
采完雪后,她又瞧见,屋顶上他已经堆好的两个雪人。一男一女,相顾而笑,正是他二人的形象。他大概已经来了很久了吧?
“你就是来为我实现愿望的?”
“我怕再不来,你要连我也一道骂没良心。你要是成了怨妇,那一定是我的错。”
程紫玉呵呵去掐他,而他却打开怀抱任她摆布。
于是乎,枝丫间的大块积雪扑簌扑簌往下坠……
丫头们被连砸了好几下,个个脖间灌了雪,赶紧四散逃去屋中整理,除了程紫玉,谁也没瞧见李纯唇边勾起的一丝坏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