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还真就在将程紫玉往山上带。
趁着走路,李纯便将最近京中的状况一点点给她讲了。
“朱常安那里,谁也没想到他还能死灰复燃。最近他风头正劲,到处都在夸他。太子本打算弄他一下,没找到机会。他每日进出都有白恒的人护着,没法下手。他这两天应该就要走了。你若不希望他去西北,或许还要从长计议。”
“先不管他吧,看看情况再说。咱们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
“我也这么觉得。眼下,没有什么比你我婚事更重要了。朱常安那里,以后有的是机会徐徐图之。”
程紫玉甜甜笑着,紧紧拉着他的手。
“话说,婚礼的三月三,是你生辰吧?”
程紫玉体会到了先前他准备生辰礼的那种无措。
越是珍惜的人,你便越想给他好的,最后再好的东西到了眼前,你都觉得还不够好。尤其上次李纯给她准备的生辰礼那么有心,她最近更为送他什么而伤透了脑筋。
“没错。是我生辰。我没有家人,所以不过生辰,我也从不把生辰放在心上。我先前一直活得无欲无求,我不止一次质疑过我在这个世间的意义。”
李纯定定看向程紫玉。
“你懂我意思,有你之后不一样了。我知道我要什么了。人生有了意义,有了要守护的,所以我的生命也重了起来。从你我大婚开始,我的新人生也开始了。所以我定在了那日。”
他忍不住搂她入怀,一眼看穿了她先前的心思。
“所以你不用给我准备礼物,因为你这个人,本身就是我准备给自己的礼物……”他笑得绚烂。“以身相许,多好。”
程紫玉微微心疼,曾经的他,是有多寂寞啊。无亲无故,唯有与酒打交道。她记得他以前说过,他爱喝酒是因为酒能带来温度……
“以后,我的所有都是你的。”她的人,她的财富,她的家族。“你不会再孤单了。”
“那就是我要的。”
他见她走得累,直接背起了她。
“重吗?”
“背得起。”
“以后的程家,可能会更重。”
“爷背得起。”
“嗯,背不起也有我,我在底下托着。”
“你在我底下躺着开心就行,其他就不用了。”他笑着又开始走黄腔,引了她到他后颈咬了一口……
习武之人就是好,那山路并不好走,可他走来却步履轻松,每一步都扎实平稳。只不到一刻钟,就带着她翻过了一个山头。
程紫玉被放下,阳光普照的草丛里,已有星星点点的小野花开放。
她向四周远眺,都是山。环境极美。
可不远处的山坳里,有一个小小农庄。
回头看李纯,却见他正蹲身草丛采花。
程紫玉猜想这花大概并不是给自己的,便帮着一起采了起来。
李纯冲她一笑,并未多言。
很快,两人采了一大捧山花。
随后,他拉着她往那隐蔽农庄走去。
李纯叩响了庄门。
一个老叟开了门,见是李纯,那张满是褶子的脸顿时笑开了花。
“少爷来了。快,快进来。”
少爷?这称谓,不是主子,不是将军,是少爷?这老叟是李纯父母的仆人?那么这里……
程紫玉顿时确认了猜想。
“这是少奶奶。”李纯点头又看向了程紫玉,“这位是光伯。”
老叟闻言更是大喜,跪下磕头请安。
程紫玉几分无措,李纯上去将人搀了起来。
“我带少奶奶去后面,您去准备下。”
“是,是……”老叟激动地退下。
绕过了屋群,有一堵石墙。
李纯上去在某几块墙面上逐一拍过后,竟出现了一道门。
那石门是活动的,可以推开。
再往里走,是一大片梅林。
“我带你见见我娘。”李纯紧紧拉了程紫玉。
果然……
梅林深处,有一座修葺的很好的坟。周遭环境很好,没一点杂草。坟前供果新鲜,显然每日有人打理。
碑上有名字,写着:李氏容婉之墓。
仅此六字,其他一无所有。
就连立碑人和立碑年份都没有。
原来,李纯是跟着她娘姓的。他娘,究竟是什么身份?又为何那般神秘?……
李纯从老叟那里接过香点上,跪地,磕头。
“娘,我带妻子来看您了。”
程紫玉也跟着上香并跪地磕了头。李纯感激看她一眼。
“娘,她叫程紫玉,是我心里之人,珍视之人,是我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您放心,我身体健康,又心有所系,过的很好。以后也会过的更好。你心心念念的愿望都实现了。”
程紫玉见他眼眶有些红,忍不住跟到:“娘,以后李纯有我照顾,我会竭力让他这辈子都喜乐安康,您泉下有知,可以放心了。”
那老叟也激动了。在一边跟着擦眼泪,让夫人泉下安心。说少爷英武健硕,少夫人漂亮能干,天造地设,一定福气美满,子孙绵延云云。
李纯大概是有一阵没来了,要说的话也不少。他跪地在那将成婚的日子告知,又将近来状况,程紫玉的事讲了一遍。
程紫玉站了一会儿后,在一个老婆子的指引下,去到了前边屋中喝茶去了。
这庄子不小,人却不多,伺候的都是年纪不小的老人。
所有人看见她都是一脸真诚的笑,似乎等她已经等了多年。几个老婆子更是一口一个少奶奶地唤着,并笑着将庄上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招呼她……
坐了一会儿,李纯就过来了,手里还抱了一个箱子。
“我娘留下的,都传给你了。”
李纯递过来的是一只足五层的紫檀木妆奁箱子。
这箱子被保存地很好,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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