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所以,到此为止吧。”
“上边什么药?”朝鲜王和皇帝听闻帕子上有药物后,同时退后了好几步。
“不用怕,需要与其他药物配合才能发挥效用。至于那枚引出药效的引子嘛……”
李纯手指湖里:“就是你们一开始招待我的朝鲜烧酒。”
“不可能。”朝鲜王大大抽了一口气。“本王不知情。”
“别紧张。知道您是被蒙在鼓里了,所以才来告诉您。等您有时间,自可与文庆公主证实。但我要您知道,我之所以没有当众揭穿这事,全看在您和朝鲜的面子上。看在两国百年的友好情意上。
否则您明白的,我若这会儿派人去将那坛被我扔出去的朝鲜烧酒打捞起来验药……会是个什么后果?众目睽睽下,您与朝鲜将面临什么?您有没有能力收场?当着大周天子之面下药,这算不算欺君?……
我若再狠一点,让人去你们驿站搜查,我就不信找不出东西来。届时为难的,可就不是文庆了。”
李纯重重一吐气。
“但我之所以坦诚相告,便是看重了朝鲜王上的为人。毕竟,大周和朝鲜几百年来都是互利互助的,没必要冒风险是不是?”
朝鲜王呵呵一笑,深吸了好几口。
“李将军言之有理。”
他乖乖跪地,给皇帝一叩首。
“今日之事,全凭圣上定夺。”
“王弟客气了。”皇帝一手背后,一手示意免礼。“两刻钟后,御书房见。”
朝鲜方这会儿是最弱势之时,有这个把柄在手,正是谈判的好时机……
朝鲜王找到秀儿追问文庆的帕子和酒水之事。几句话的功夫,在答应保下她全家后,秀儿全招了。朝鲜王唯有耷拉着肩一脸苦笑……
皇帝眯眼瞧李纯。
“你胆子真不小,算计了朕就罢了,还敢直接跟朝鲜王挑明了。”
李纯拿出帕子时,便等于告诉朝鲜王是他让文庆下了水。
“演了太久了。早晚要水落石出,没必要演下去。累,且烦。挑明了说话更舒服。”
这顿酒,四人各自怀有算计之心,各自没有真话,所以挑明又如何?谁又能挑谁的不是?毕竟谁也不干净!
李纯心里,是极其厌恶这样的假脸假话假情意的。
“你这么快便查出了帕子有问题?”皇帝叹服。
“没。”
李纯低低笑。一来时间不够,二来御医准备不够。
御医没看出是帕子上有什么,帕子无毒,只隐隐判断出帕子上有些许曼陀罗香气。
曼陀罗,有些迷人心志的功效。但若仅如此,又并不足以引发什么后果。
御医与李纯有同样的判断,便是除了这香味,还有别的搭配之物。想到先前他扔出酒坛酒碗时,那对主仆的古怪,他基本已经锁定了关节。
所以,在金枫带秀儿下去领赏的第一时间,秀儿便被带去诱审了。只稍微一诈,他们便得到了酒水有问题的讯息……
其实这才是李纯掏出那三百两银子,离间分隔开那对主仆的另一个用途。
朝鲜王知道的比他还少,加上心虚,一下便被李纯唬住,以为对方已经了如指掌。
其实李纯也不确定,他扔出去的酒坛子密封性如何。若不是怕酒坛封口不严已经泡了湖水,若不是怕御医没法验出个子丑寅卯,哪里还要等到现在,哪里还需费那么多口舌,他早就找人去打捞了……
“说到底,是朝鲜王对文庆已经有疑,心下已有了放弃文庆之意,才会被臣唬住。”
“朕身边有你,还是最妥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