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好。”
李纯招呼了喜婆。“我娘子累了,下边还有什么步骤,赶紧完成了。您赶紧去喝酒,我娘子也能早点歇下。”
喜婆笑弯了眼,这新郎官还真是猴急猴急的,却直白得可爱。
外边烟花一下下在夜空炸开,宾客们一声声欢笑在耳边回荡,那些喧嚣却半点没有妨碍二人看向对方眼底。
同牢合卺,解缨结发……
一个个步骤快速却庄重完成。
他的手始终牢牢抓紧她,将他指间的温度悉数传进了她心头。
至此,大婚之礼毕。
喜婆又说了许多,可相视而对的两人全然没听清楚。
他的眼神太炽热,程紫玉的那颗心跳得乱七八糟,她的脑中更是胡乱一片。
她又开始紧张了……
喜婆得了赏,识趣退下去。
空气这突然的一静,似乎心跳也再次重了几分。
程紫玉刚要深吸一口调整呼吸,便是眼前一阵晕眩。
门口人影消失的那一瞬,有人便已按捺不住那颗不安分的心和蠢蠢欲动的意,迫不及待扑上了她……
红彤彤的幔帐晃眼,双目看清时,她对上的是他两簇小火苗跳动的双眼。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她身后原本分明全都是枣、生、桂、子那些东西,可此刻却一点都没有硌到她!
丫鬟们极有眼力,瞬间就已给拉上了门……
面上火烧起来,在唇落下前,程紫玉微微侧开了头。
“我唇上口脂颜色重,别叫人笑话了。快先起来!”
李纯笑容加深。
口脂的颜色吗?
的确挺重,像红艳艳的茶花,带着诱人的魅惑。但实际对他,更像一把火,炙热,火热,却想一口吞下……
“是,颜色太重,我帮你擦。”他哑声到。
他啃上了她的唇瓣,将她的气息和颜色印染自己。
程紫玉脑中“嗡”地一响,淡淡酒香袭来,跟着窗外一道,意识里也有烟花炸开,叫她云里雾里……
没能躲开,自然任由他予取予夺。
温柔的轻吟浅叹很快变成了席卷而来的侵占。
她这才觉察出他们之前偶有的接触,他是何等的克制和小心。这会儿没了禁忌,还有谁能阻挡他?
他真正攻城略地而来时,她分明全无招架和反抗之力……
在她对他边拍边踢边推边咬,边喊着“喘不过气”,他才抬起身子,撑肘在一边笑。
“这点口脂,不够吃啊!跟画饼充饥差不多。你可真小气,你我多日不见,怎的这般不热情?”
他的手正顺着她手臂往上爬,唇则紧紧贴了她的耳。
“没良心!过分了!我帮你卸妆,你却大婚之夜便动手,这是不是说不过去?你相公我有仇必报,你知道的吧?”
李纯一挑眼。
“给你个选择。你是打算报恩呢?还是让你的爷报仇?”
有区别吗?
程紫玉赶紧将他往外推,心里却直嘀咕。
这人这般奸猾奸猾的,他若要使心眼算计谁,很少有人有机会能逃过吧?那她以后岂不是很累?
程紫玉尚不知,她的心理活动很快便成真了。不过累的不是脑,而是她不争气的身体……
“别贫别贫。”
她赶紧起身到了妆台边,拿起了铜镜。
口脂被吃了大半,口边香粉也叫他晕了不少。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
她恨不得钻地洞了。
原本的胭脂是什么模样她知道,她上了多少粉她也清楚。
此刻她的脸已全被红霞印染,连那层层脂粉也挡不住,就这么透成了红苹果。
她是第一次瞧见自己脸能红成了这个模样……
瞪眼瞧了李纯,却见那人撑头侧躺床上,只眨眼的功夫,头冠竟已被他扔开了去,一头墨发正歪歪斜斜散落下来。
他那一抹染了口脂的红唇轻轻勾起,带了一丝媚态,反衬的他面如冠玉,色若春晓,妥妥男色一枚。
她差点想去抱抱他,心跳不由错漏好几拍,果然美色诱人误人。妖孽!她暗暗骂。
不过,自己这个模样,如何见人。
此刻她得赶紧重新上个妆。
她嗔向李纯,想要开口唤入画,想想又羞得慌,只能作罢了。
她拉开妆凳,可还没等坐下,她整个人却落在了李纯怀里,随后坐到了他腿上……
“你可傻不傻?”他蹭上她额头。这女子一举一动都让他喜欢,叫他恨不得一把揉进骨血里。
“你该不是以为,我还会出去?该不是以为,还会有人进来?”
“若不然呢?不用去敬酒吗?也没人来闹洞房吗?”
“酒,我敬过了。房,谁也闹不得!”
“……”
程紫玉将头微微后仰看他,见他正郑重点头。“真的?”
“真真的。你以为我养的都是酒囊饭袋?认的小弟都是吃素的?今日他们最大的任务,就是给我守着洞房。谁也别想闹事,谁也别想走近。
识相的,欢欢喜喜,欢送出门。善意闹酒的,全都灌趴下。有坏心的,一律扔出去。谁敢坏我好事的,决不轻饶!而且,有谁那么没有眼力见?都知道我身边没女人,枯了那么多年,可不得给我多留点时间?人心都是肉长的,都心疼我呢!”
程紫玉忍不住笑。
也是,皇帝到场便是撑足了场面,皇帝退场便预示着前院最重要之事已经结束。李纯的位置太重要,哪怕是朱常珏那帮人,也不会闲着来找他的晦气。
“所以,春宵苦短,咱们就别浪费时间,还是抓紧了把大婚最后一部分完成了?”
李纯的手开始往她腰上走。
心头一慌,程紫玉猛一弹起。
“我饿了。我要吃饭。”
她以为她会挣脱出去,可相反,她整个人却被他往后放倒了。
“那你把我吃了吧。”
他的唇贴上了她脸,又滚上了她唇,呢喃到:“你若不吃我,我便吃你了。我也饿。”
捧着她脸,他蹭过她鼻尖。
“我饿极了。饿得发慌发昏。饿了二十多年。你有我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