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西都有记录的。您的嬷嬷哪一天,什么时辰,以什么理由借走了我的东西都有记录,抵赖不得。
我呢,本还担心诬赖了您,所以才底气不足先瞧了瞧,倒是不想,还真就找到了我的玉香炉,您怎么说?是我的香炉自己跑来的?还是您偷的?
证据确凿啊,那香灰可还热乎着呢!这样吧,您若把借走的几件东西都还出来,那我刚砸掉的,原价加两成赔您。但您若拿不出,那对不住,你自然得赔!
当然,您的东西我也看不上。那我便照价砸一遍了,直到砸满那几件东西的估价。”
文兰咄咄逼人。
“所以,您只管去找太后来。我也等着太后娘娘为我做主呢!我倒要看看,太后娘娘是信我吃饱了没事做,特意在婚前跑来自找晦气,无理取闹呢?还是信我只是来追讨嫁妆。”
若没有十足把握,文兰压根不会来。当然,即便她真的只是胡闹,按着明日就要大婚的眼下,太后也不会来掺和。她的婚事已经变故了多次,再要生出些什么来,整个皇室颜面都要丢尽了。
“对,我还要去找皇上。我皇伯伯可疼我,知道您侵占我嫁妆不肯还,啧啧,你已经禁足了,再罚下去,会不会……”
文兰故意上下扫眼昭妃,压低声音到:“会不会步了贵妃后尘,掉下去?运气不好,说不定还得连累安王呢!”
昭妃被几个奴才扶着站那儿大喘气。她站不住了。
她的心头就像接连被热油滚了好几遍。她暴怒到想手撕了文兰。
不能找太后,最近正是太后四处立威时,自己一个闹不好,便成了南巡回来,继皇后贵妃丽妃后,第四位受难的高位嫔妃了。她可不敢赌。
儿子临行前一直嘱咐她,宁可吃点亏也不能叫人抓到把柄,万事都要忍,只要熬过去,只要等他回来,就是拨开云雾时。她虽不信,但儿子眼里闪着比星月还亮的光,那却是先前从未有过的……
当日她的嬷嬷每日去驿馆教文兰这个那个,回来就说文兰那些精巧东西。她动了心,想着反正也是自己媳妇,先借来玩玩。可到手后,她便更欢喜了。
她哪里舍得还回去?做婆婆的借了媳妇的东西焉有还回去的道理?所以便留下了。紧接着就是南巡,她更是顺理成章占下了东西。后来文兰没讨,她都忘了这些不是她的。
此刻还什么?那些东西都用掉了。有的是为儿子打点,有的是做人情,还有几件为儿子变卖凑银子了。至于那只香炉,只是因着她个人喜欢才留了下来……
当然,即便那些东西真在她宫里,她也不打算还。反正她此刻这屋子里,怎么砸也比不上那几件东西的价值。
“文兰,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过去的事就那么算了吧。你我既然无缘,便应该让往事随风散。也没必要弄得太难看,分得太清楚吧?本宫答应你,本宫再找找,若寻不得便给你找到类似的补偿给你,如何?”昭妃紧了紧手中金盒子。
“呸!您这脸皮真不一般!我的人生都被你们设计毁了,这会儿想要随风散?我这半年来受的罪,你们母子就是罪魁祸首!我这笔债,焉能不讨?但你放心,慢慢来,今天先算今天的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