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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要被打下来的,便让它们往……西边去就行。能行吗?”
“能,能,能!”
那官员一下领会了程紫玉的意思,连连点头。这是要用信鸽来误导那些暗人吧?
写什么呢?
程紫玉原本想弄得神秘些,又是写又是画,最后索性决定还是弄得模糊些。
纸条很快便写好又被一层层封好,绑到了信鸽脚上……
言简意赅只六个字:速速溧水接应。
没有收信人,也没说让谁去接应,更没说是接应谁?
溧水?
是否朱常哲的藏身地?
溧水虽不是多大的地方,可有山有水,从何下手?不过,正是好藏,那么朱常哲躲那儿似乎也是有可能的?
程紫玉是找人去接应朱常哲吗?是接应他来荆溪还是去京城?难道说,朱常哲到了溧水,程紫玉自己出不来,就找人去溧水帮忙?
可谁知道是不是朱常哲?会不会是别人?……
这些疑问,足够那些家伙伤脑筋去了。
而且,程紫玉笃定了那帮人没法不重视。
因为她特意派出了甲卫长和几个高手又是轻功又是骏马,走出了足足十里地,偷偷摸摸去了个空旷地放飞了信鸽。其中郑重可见一斑。
这又是她亲手所写。她的字迹多见于她的作品上,认识的人不少。看见了便能推测这纸条的重要。
再有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一次性封口,自然更让这条讯息显得价值非凡。
然而她还偏偏只放飞了一只信鸽,所以对方捕捉后,便没法跟着信鸽找到收件人……
信鸽放出去不久,官兵那里便来报,果然又有不少人马往西去了。水路也一样,至少有十余船匆匆忙忙西去。
谁叫他们不敢赌呢?
万一去接应的真是朱常哲呢?
万一就这么失之交臂呢?
他们即便难找到,可也不妨碍他们去水路和陆路堵一堵……程紫玉不也被他们堵在这儿了吗?……
有消息传来,前天康安伯已将东海局势稳定,带着大军与各地官府联军合并,开始对朱常珏所占的陆地进行了猛攻……
这是前天的消息。
那么眼下的朱常珏十有八九应该是在节节败退了吧?他的所有指望可都在朱常安身上了!也不知李纯的北行结果如何。应该这几天就能收到消息了吧?
“传令下去,白天就好好休息吧。”
程紫玉刚刚吐完,正顺着胸口准备再吃些东西。
“吃饱喝足休息好,今晚行动!”
“是!”
有朱常哲做诱,荆溪至少离开了三分之一追兵。
但很快,对方肯定将有更大数目的补给,尤其朱常珏那里,他的兵力绝对不会是康安伯对手,所以他的重心未必不会从攻占到防守,再到她和朱常哲这里来……
所以,不能拖了。
正好引走了不少人,又有不少船离开了太湖,今晚,如论如何都是太后他们动手的好机会。而她,则要再帮太后他们将整个荆溪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吃饱后,程紫玉便进了工坊。
整整两个时辰才出来。
随后带出来整整十个麻袋……
夜色渐渐沉下。
一场大火从程府拔地而起。
熊熊红光在这大半夜尤为引人瞩目。
“走水啦!”
“救火啊!”
“是程府!程府起火了。”
“程家不是没人了?”
“没人怎会走水?”
“是啊,奇了怪了。”
“那些人不愿放过程家人,连程家的空宅子也不肯放过吗?”
“太过分了!”
“可不是!”
“快去报官!”
“赶紧帮着救火啊!”
“……”
荆溪人全都被惊醒了。
而程家周围暗处,朱常珏的人也是目瞪口呆傻了眼。
什么鬼?程府被围了里三区外三圈,程紫玉和她的人都在里边呢!怎会起火?总不会是无意吧?
是他们自己放了这把火?不可能吧?一帮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又有荆溪人眼尖,指着大火叫了起来:“起火的是紫羿轩!”
“谁和我们荆溪郡主那么过不去?”
“真是!真是紫羿轩啊!”
“过分!那些杀千刀的!”
“小点声!”
“怕什么!偷偷摸摸放火,还不是见不得人!别人编排她的善堂也就罢了,可咱荆溪人都看在眼里,她为荆溪和荆溪陶做的还少吗?谁家没有多少受程家恩惠……”
“也是!不说了,赶紧帮忙!”
“官府怎么还不来!”
“……”
可程府里边却是突然发出了求救声。
“救命啊!杀人啦!”
除了求救声,还有兵器声,撕打声和痛喊声。
这下,所有人都默了。
咦,程府里竟然有人?
听这动静,人还不少啊?
所有人面面相觑时,程府大门开了。
两个狼狈的老奴冲了出来,边喊救命边哭。
“我们郡主昨晚刚回来,今日便遭人刺杀!求诸位赶紧帮忙报个官!”
大门敞开,紫羿轩方向火光冲天,不少人都瞧见,正有黑衣人与官兵在打斗……
畜生!难怪着火的是紫翌轩,原来是要杀郡主!放火还不够,这还堂而皇之杀上门来了?
百姓怒骂,朱常珏的人却更是傻眼了。
黑衣人?
什么来路?
其他追杀程紫玉的人?谁?朱常安?太子?萧家?可他们一早就盯住了程家,这帮人怎么进去的?扮成了官兵?一早就在守株待兔?……
或者,会不会是他们的同伙?
可他们今日收到的命令便是围堵,并没说要刺杀啊!难道还有别的头领下来了?另外下了命令?可他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