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关外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士兵早就听人说过当今皇上的性子最是阴狠毒辣。
可今天真的听到皇上说出来的话,却又觉得传言不实。
皇上说话的语气既温存诙谐,甚至还挺可亲可近的,让人一听就打心眼里面觉得舒服。
只听楚寰又问身边的京营殿帅毕力道:“今天操演你全部见了,有什么观感吗?你的兵若和他们相比,能赶得上吗?”
毕力掌管京城的卫队,他看着薛禄山那神气活现的样子,早就在心里骂娘了。
可是,如今是皇上在问话,他只能顺着“圣意”回答道:“回皇上,臣今天开了眼,这兵确实带的不错。臣下是托了祖荫,从十六岁就跟着先帝爷西征的。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阵法,真得好好地向薛大将军学学啊。”
他的感慨声音意味深长。
楚寰心中想笑,但还是憋住了,跟着也不胜感慨地说:“是啊,是啊,朕心里实在是欢喜不尽。说起来,薛禄山他这样努力,这样会打仗,带出的兵士又是这样的勇猛无敌,很为朕露了脸、争了光。”
“朕前时有旨,说薛禄山是朕的恩人。这不但是为他能报效朕躬,更因为他替朕、替先帝爷洗雪了过去的兵败之耻!朕与大行皇帝一体一心,能不能打好这一仗,是朕的第一大心事。只因祖训‘非刘不得称王’,所以才只封了他一个公爵,但朕待他如同自己的子侄。朕也知道,前方打了胜仗,不是一人之功。今天在座的各位军将,都是一刀一枪地拼杀出来的勇士。没有你们在前方拼杀,天下臣民怎能共享这尧天舜地之福?因此,众位将军功在社稷,如日月之昭昭永不可泯!贝太师……”
贝太师忙应道:“臣在!”
楚寰道:“今日会演的将佐、弁员着各加一级。此外,薛禄山将军保奏的所有立功人员,转吏部考功司记档,票拟照准。”
贝太师躬身说道:“是。”
楚寰跟着又道:“传朕的旨:发内帑银三万两,赏给今日会操军士。”
贝太师跟着说道:“是。”
“传旨:着草拟征大将军功德碑,勒石于范阳道,永作记念!”
“是!”
贝太师应答着,但听到这里,心里猛然一惊,说道:“万岁,那圣旨勒碑的之情,该差谁去关外办理呢?”
楚寰听了,略一思索便说道:“钦差的日你选,朕会派人去的,实授安北大将军参议道也就是了。”
贝太师仍然道:“是。”
楚寰又说道:“今天这事就这么定吧,大家都不要再说了。”
薛禄山是个明白人,见皇上亲自敲定了这件事,他也只得顺坡向上爬:“多谢皇上。臣已经不辱陛下厚爱,肝脑涂地,粉身碎骨报答陛下。”
楚寰看也不看贝太师,薛禄山又向皇上说:“圣上,阅兵一过,臣下就不准备再滞留京师了。请旨:我何时离京最为合适?臣带的人马太多,打前站、号房子、安排供应、粮草都要先行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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