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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底寒假前,朝文君和蓝兰正常上完最后一天课回家,从托儿所接了朝遥的路上就遇到两个女人在打架。
这两个女人打架老几样,扯头发,指甲抓,再来几句骂街的话。
一群人围观,但凡是去劝的,还会被误伤。
看热闹几乎是国人一直以来的兴趣所在,朝文君和蓝兰带着俩孩子也凑齐了热闹。
“这俩人怎么打起来了?”
蓝兰好奇地随便问了一下旁边的人。
“刚过来的?我跟你们说,这都是纺织厂的,一个是秘书,一个是会计,就住我们筒子楼的。刚才我去拉架了,结果把我的衣服都给抓破!”
另一个也凑过来,“起初么是刘秘书穿了个小脚裤,那明明是直筒的,她自己给改了的。秦会计就说刘秘书穿的裤子太紧了,变成了包屁股的,这是奇装异服,不受欢迎,刘秘书的思想有问题。”
“要我说,那秦会计也没说错,我们国家的商业不能制作有害社会风尚的商品。刘秘书穿这样的奇装异服,就是对社会风尚有害!那是资本主义享乐,这思想从根儿上就是坏的!”
“你也是搞笑了,她就穿了条自己改装的裤子,怎么就影响社会风尚了?怎么就变成资本主义享乐了?”
“和我们穿得不一样,那就是想要出头,想要有不同的思想!”
“全国上下现在都穿的是一样一样儿的,颜色都没有什么不同,她来个标新立异,这不是思想有问题,那是什么?”
周围的人争论声越来越大,朝文君和蓝兰也算是看懂什么意思了。
他们俩看不懂,并大受震惊。
全国上下都穿一样的,难道不是因为买不到别的吗?
到底是先有思想再有商品,还是先受到材料限制,所以才不得不有这样的商品?
朝文君和蓝兰都想不通,这眼前的架也不是他们能劝的。
手里还牵着孩子呢,万一被误伤就不好了。
其他人还在拉架,但明显是拉偏架。
刘秘书的小脚裤在拉架争执中已经被扯烂了,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补丁也被扯得东掉一块,西烂一块。
朝文君和蓝兰牵起两个孩子就走,朝遥人小腿短,被朝文君抱在手里,脚步也快多了。
一回到家,朝文君就和蓝兰商议。
“工作得尽快换掉,我们出门的时候也一定要注意谨言慎行,万不可出风头!”
蓝兰点了点头,也和朝建国仔细叮嘱:
“你在学校尽量不要和其他人有冲突,这段时间我也发现不少学生心浮气躁的,沉不下心来学习,每天都只有搞社会建设这一个念头。这念头本身是好的,但是作为一个学生,最好的搞建设方法难道不是学习吗?儿子,你要好好学习,以后才能做对社会有用的人!”
朝建国的眼神坚定,“爹,娘,你们放心,我学习可好了,一定不会给你们丢脸!”
当天,在朝建国的日记本上,他写着:
“爹娘都对我劝导,作为小学生,我应该努力学习,这样才能为社会做贡献。
我将每天坚持不懈,做社会的螺丝钉、地基石!
打架是不对的,我们不能打架。
不可以穿奇装异服,会被打和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