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自己多心了,眉眼中不禁多了几分温柔之色。
慕容樾的篦发的手却停了下来,凝望着初晴镜中婉丽的面容,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发,将它在指尖轻轻绕转。
初晴慢慢握住他的手,双眸如波,笑意盈盈望着慕容樾。
慕容樾淡淡一笑,收回手:“饿不饿,吩咐早膳吧。”
初晴微微低眸,掩去眼中淡淡的落寞,吩咐下人摆上早膳。
三天后,太后再次召慕容樾与初晴进宫。
距离上次进宫,不过短短数月,初晴却感觉有了很大的不同。坐在步辇上,她转头看着身旁越过自己半个步辇的慕容樾,满是温柔。上次进宫时,他们尚在表演恩爱,如今,却真的有情了。初晴不禁浅浅一笑,却见慕容樾面色阴郁,似有满腹心事。她微微探身过去,隔着轿辇,轻轻问道:“樾,你怎么了?”
慕容樾摇摇头,初晴也不便再问。两人一路沉默着来到寿宁宫。
参礼后,太后笑眯眯的赐了座,又问初晴身体可大好了,初晴少不得一一答了。太后却又望向慕容樾,叹气道:“老七,我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了。”她语气一冷,痛心疾首,“杜子腾他竟敢瞒着皇上和哀家做出这等抄家灭族事来,虽然你顾全哀家的老脸,不欲声张。可你是哀家一手养大的,哀家又怎会让你白白的吃了这个亏?定要给你一个交代才是。”
她眸光一冷,喝道:“都带上来!”
只听得一阵阵锁链碰撞声不绝于耳,宫门外缓缓走进来十多个人,个个颈上套着木枷,脚上锁着脚镣,被锁链长长的串成一串。初晴仔细一看,不过是弱质女流、黄口小儿之辈,显然是杜子腾妻儿家小。
原来上次慕容樾回来后,便将杜子腾、范竹的尸体着人送到了皇上那里,并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并密报了慕容樾的伤势。皇上知道后大为震怒,立即着人彻查此事。事情很快便有了结果:杜子腾挟恨,利用天网刺杀慕容樾。于是,立马下旨将他家一干老小扣在狱中,只等慕容樾伤好后处置。
这些人被侍卫驱使着来到殿中跪下,稍有不从,便是一顿好打。他们素日里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何曾受过这等苦楚,其中有娇弱女子不禁低声抽泣起来。
太后微微有着不忍之色,喟叹道:“老七,哀家的弟弟死的早,杜子腾虽是哀家的侄子,打小也是在我跟前长大的。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哀家之所以迟迟不办他们,便是留给你,让你自己出这口气。这些人,就交由你处理。或打,或杀,或卖,都由得你。”
初晴心中暗自思量,太后如此做,表面是大公,实际上却很偏袒。私自调度下属,刺杀王爷,可是灭族的大罪。杜子腾虽已伏诛,他的家属自然也应依法处置。她如此做,分明是想让慕容樾看她一分薄面,放过他们才是。看来在太后心中,还是她的娘家人亲啊。当下,初晴低头不语,看慕容樾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