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樾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正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掠过院墙。
他微一皱眉,那身影,好像一个人。再也顾不得陆静婉,起身追去。然而,沁芳馆外,四处花木曈曈,哪里有半个人影。
他微微沉吟,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湖心亭中,陆静婉凝目看着慕容樾走进沁芳馆,嘴角浮起一抹得逞的笑。
沁芳馆主房内,云儿正跟初晴说着方才湖心亭中的一幕。
初晴缓缓篦着头发,淡淡笑道:“这也值得说嘴么?我相信王爷。”夫妻间,若是连起码的信任都做不到,又何谈其他?况且,慕容樾若是中意于陆静婉,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云儿不忿道:“就算姐姐你信得过王爷,可是陆静婉却又怎会死心。肯定是想尽一切方法接近王爷的。王爷……”
“云儿,不许妄议王爷之事。”初晴打断云儿的话道。心下暗叹,以前那个怯弱的云儿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如今也变得胆大起来。看来还是平日里自己惯着她之故。她这般憨直口快的性子,迟早会给自己惹上祸事。
“这灯有些暗,再添两盏来吧。”初晴转身吩咐道,却一眼看见了正倚在屏风前的慕容樾。心下不由一惊,也不知他刚才听到了多少。
“樾,你来了,怎么不过来坐?”初晴起身含笑道。
“刚来。”慕容樾心情似乎不错,走到初晴身后,顺手接过篦子,一下一下篦着初晴乌黑柔滑长及腰际的发。镜中的初晴素颜如玉,在朦胧灯火下,更是清丽之极。
“云儿,方才你欲说什么?”慕容樾道,自镜中看着初晴,嘴角含笑。
云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惊惶道:“王爷恕罪。奴婢没有不敬王爷之意,只是,只是担心王妃。”
“樾。”初晴大有不忍,开口就欲求情。
慕容樾目注初晴,忽然一笑,道:“起身吧。念在你忠心为主的份上,就饶过你这遭儿。只是往后若再让我听见此等言语,就自己去训诫堂领杖责。”云儿是初晴的贴身侍婢,慕容樾本就不打算深责。只是云儿在背后妄自揣摩他的心思,却又不得不敲打她一番,好让她收敛收敛。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多谢王爷!”云儿磕头,站起身来,犹觉得战战兢兢。方才,差一点,小命就没了。当下站在一边,再也不敢做声。
慕容樾倒笑了,闲闲道:“杵在那里作甚,忘了你主子先前的吩咐了么?”
云儿方记起刚才初晴让她去拿两盏灯来的话,忙应着出去了。
这边初晴却不满了,道:“看你把云丫头吓得。她还是个孩子呢。”
慕容樾不由失笑:“孩子?你比她好像也只大了三岁吧,就如此老气横秋的。我还当你不是十八,而是二十八了呢。”
初晴一笑,却不言语。若未穿越,自己可不就是二十八了?只是前生的自己,忙于事业,何时如此悠闲的谈过甜蜜的恋爱,更别提美满的婚姻了。
说话间,云儿已轻手轻脚的添了烛台来,房中顿时明亮了不少。云儿自是不敢逗留房中,告退出去了。
慕容樾坐在旁边的椅上,修长的手指叩着扶手:“晴儿,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呢。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想要东西,我命人去办。”
初晴笑道:“你都问了我好几回了。不过,你既问了,我就再好好想想。”她手挽青丝,故作沉思状,凝了眉,眼睛一转道,“我倒是想要一样东西。只是,只怕樾舍不得呢?”
“什么东西?也值得你如此欲擒故纵。对你,我何时吝啬过呢?”慕容樾笑了,一手支额,意态闲闲看向初晴。
初晴探身过去,伏在椅子扶手上,伸指戳了戳他的心口,笑意盈盈:“我想要,你的心。”
慕容樾收敛了笑意,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初晴翻了翻白眼,好没情趣的家伙,竟然还在讲条件。当下扁了扁嘴,没好气的道:“不给就算了,谁稀罕!”
慕容樾却笑了,道:“晴儿当真不想听听我的条件么?”
初晴扭头不看他。
慕容樾抓住初晴的手,按在胸口,眸光深邃,缓缓道:“我的,你可以拿去。你的,也请放进来。否则,你让我怎么过呢?”
初晴一怔,随即,一阵感动与温柔渐渐在心中漾开。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慕容樾一笑,闲闲把玩着初晴的发丝,低低道:“除了交心,我们是否还该交换一点别的?”
初晴俏脸一红,拿了拳头捶他:“不要。”
慕容樾得意的笑着:“迟了。”
于是,红烛半暗,罗幕低垂,被翻红浪,满室皆春。
三日转瞬即过,一转眼,便已到了初晴的生辰。因着当今皇帝仍在病中,故此,并没有大肆操办。太后与玉贵妃倒是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宁王慕容楷、睿王慕容柯也皆携眷来贺。只有清王慕容桢仍是孑然一身而来。
然因曦国严禁皇亲国戚与百官私下往来,故此,满朝官员除了初晴的父亲萧魏以外,皆未到场。
宾客不多,初晴倒也省心了不少。也不过就是与他们寒暄笑语,饮饮酒、赏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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