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不会回来。”
苏白抿紧了唇,并未回话。
苏石注目苏白僵硬的身姿,忽然道:“你是否还在怨我?”
苏白垂头:“孩儿不敢。”
“也就是怨了。”苏石目光凌厉,紧紧盯着苏白。
苏白却只是默然低着头,连眼皮也未抬一下。
苏石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摇头道:“罢罢。三年前,是为父一意孤行了,以至于你……唉。”他叹了口气,语气越发和缓,“这三年来,你母亲虽从未提及,可我知道,她心中却是极为惦念你的。好在,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苏白闻言,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望向苏石。父亲处事一向刚决果毅,言出不回。今日,他本是存了听取训斥的心。而现在,却是在委婉的向自己道歉?一时间,苏白心中震动,竟忘了回话。
苏石见苏白并不答言,只道他还是耿耿于前事。也未再开口,自顾自的负了手往外走去,走过苏白身前时,忽然道:“明天,将那女子带过来见见罢。”
“……是。”苏白应道。
苏石点点头,走了出去。
苏石的脊背虽依旧挺得笔直,然已无当日那样凌厉如剑的气势。行动间,脚步稍显虚浮。苏白心中一酸,不过三年不见,父亲,却仿佛老了很多。转眼看见衣架上搁着的轻裘围披,忙伸手拿了,追了出去。
他将围披覆在苏石肩头。苏石也不说话,只含了一缕笑,轻轻拍了拍苏白的肩,负手大步走了。
苏白看着苏石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方回房安歇。只是,躺在阔别三年已久的床榻上,他辗转反侧,竟毫无半丝睡意。
三年前,若不是因为那件事,自己与晴儿,便不会经历如许多的波折磨难吧。
次日一早,苏白便遣人告知苏白,苏石想见见她。在云水时,初晴便听丁灵提及过苏石,说是如何如何的不苟言笑,对小辈又是如何如何的严厉挑剔。司墨也颇有些紧张,忙着替她梳洗打扮。那郑重其事的样子,仿佛初晴见的不是苏白的父亲,而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般。
初晴不禁笑司墨太郑重其事了些。
司墨却说他以后就是你的公爹了,所以还是庄重些的好,免得落人口实。她又说苏家也是富贵人家,上上下下自然也都长了一双富贵眼,若初晴装扮太素太简单,一则会让人觉得不尊重长辈,二则也会遭人轻视。
初晴一听便觉头大,这话,在船上便听她唠叨过,此时,又是如此说。不禁笑道:“你这丫头如此饶舌,不如将你嫁了罢,免得天天在我耳边聒噪。”
司墨脸一红,口中却道:“小姐如今是孤身一人,若奴婢再不多心为小姐提点着些,叫人欺辱了去,可怎么好?奴婢又怎么对得住九泉下的老夫人?”
这丫头竟存了这样的心,初晴不禁默然。她刚穿越时,在司墨那里将与萧初晴有关的事都打探了清楚。她知道司墨口中的老夫人是萧初晴的生母,是萧巍的外室。在初晴十岁那年随初晴一起回了萧府,却因正室的多般非难。不过短短三年,便郁郁而终。
司墨见初晴低头不语,以为她是想起了母亲而悲伤,不禁慌道:“小姐,奴婢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我……”
初晴一笑,握住司墨的手,目光恳切:“傻丫头,别多想。见你这样处处为我,我只有感激的,哪里还忍心责备你呢。”
司墨方定下心来。又细细打量是否还有不妥的地方。不久,苏白便过来,同着初晴一起来到苏石会客处,却被告知老爷正在服药,请萧姑娘稍等。苏白听闻,让初晴先在厅中稍候,自己进去探视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