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相待,白头不负!”
初晴心头一震,在他深情明澈的目光前,她忍不住想躲开。苏白待她如此情深,却只是因为她是萧初晴。若他有朝一日知道了,又将如何?初晴暗自决定,反正已经决定嫁给他了,就这样也好。
当下,初晴也不开口,只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不无伤感,如此好的男儿,自己却偏偏先遇上了慕容樾,以至于,一颗心伤得千疮百孔,到现在都没有恢复。所以,竟没有力气再去爱他。只是,好在,维持一段婚姻,并不一定要有爱情的。而且,自己现在也慢慢在试着去关注苏白的喜好。也许,细水长流,终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吧。
只是,三年前,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呢?
“晴儿,在想什么呢?”苏白察觉到了初晴的恍惚,不禁问道。
初晴抬头,迟疑的望着苏白:“我,我在想,三年前,你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白目光一黯,定定的凝视着初晴:“我一直想跟你解释的,只是,以前没有机会。而后来,我以为没有必要。现在你既然想知道,我,自然是应当告诉你的。”
他深深呼吸,转开目光去看外面的竹,淡淡道:“三年前,父亲令我去岭南将一把剑送与他的一位好友。我到后,方知原来送剑是假,订亲是真。我自是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因为那时,我们已经……已有婚盟了。”苏白微微一顿,接着又道,“我当场便拒绝了,那位伯父也未曾说什么。第二天,我便动身离开岭南。”
苏白负手望天,微不可闻的叹息:“我原以为此事就此了了。没想到,就在我离开岭南时,她竟然等在路口,说是要与我决斗。若我赢了,这门亲事就此作罢;若我输了,便要娶她为妻。我自是不肯,她却以路人的性命相要挟。于是,我只得应战。只是,我却没料到,她是故意激我与她一战,好让自己死在我的剑下。”
苏白微微眯了眼,似乎又能看到那个女子浑身是血,躺在他的怀中,却微微笑着:“这样,你便会一辈子内疚,一辈子记得我了。”
“后来呢?”初晴听得入神,不由问道。
“当时我含怒应战,出手自是重了些。激斗中,她竟然主动往我的剑尖上撞来。我见势不对,震断了剑头,却依旧重伤了她。”苏白一叹道,“我将她送回家中,他父亲自是震怒之极。说若是她死了,便要我抵命。并当场封住我的内力,将我囚在后院之中。”
“他,怎么可以如此!你为何也不反抗?”初晴不禁忿然道。
苏白微微一笑:“我当时心存愧疚,心下也存了抵命的念头,便也任他所为。”
“那再后来呢?”虽然明知苏白安然无恙,初晴却也禁不住问道。
苏白微微苦笑:“她父亲怕我逃脱,又在我的饮食中下了软筋散。那软筋散虽不是什么剧毒,却能让人使不出半丝内力,且力气全失,连走几步路都没有力气。后来,她的伤好了,他父亲便欲强逼我与她成亲。”
“啊……真是太过分了!”初晴不禁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苏白轻轻一笑:“若无人相助,我是无论如何也是逃不出来的。”他轻叹一声,“却是她,在婚礼前一夜,将解药偷偷给了我,放我离开。”
“她,应该是很爱你吧。”初晴低声道。这样敢作敢为的女子,也着实不凡。只可惜,苏白爱的不是她。
苏白默然半响,方道:“……我离开岭南后,便接到了你的锦帕。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你,却发现你已经,已经嫁入了靖王府。”苏白目中闪过一抹疼痛,却一闪而逝,快到令人无法捕捉。
“苏白。”初晴轻唤,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虽是很平静的叙说着往事,初晴却懂得他心中的伤痛愤怒与无奈。被自己的父亲设计,被下毒囚禁,甚至被逼婚,这,该是多大的屈辱与伤痛。他却从未提及半句。
苏白感受到她的关切,不禁一笑,目中满是暖意:“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如今,有你在我身边,我很满足,也很……幸福。晴儿,答应我,我们不再分离了,好么?”
“!……”他满脸殷切,却依旧温柔的看着初晴,初晴心头震动,忍不住点了点头。
苏白忍不住慢慢笑开,紧紧握住她的手,没有开口。只是专注的凝视着初晴,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初晴一怔,竟忘了言语。
“晴儿。”苏白低低叹着,轻轻将她拥入了怀中。
晴儿,我终于可以,可以离你如此近了。近到能够听到你的心跳,触摸到你的温暖。
如此,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