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力才能控制得住不去抱的冲动。
忍的辛苦,忍的无奈。
而言文臣也被盯的茫然不知所措,眼神四下闪躲,偶尔与她碰撞,又急忙躲开,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在想,眼前的这位大姐姐,为什么会这么看着自己吗?
“文臣,我们拿到一份资料,你看一下。”最终东方浩再也无法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能先开口打破。
“嗯,哦。”与柳如萱的眼神相比,对上东方浩的眼睛,言文臣明显安心了许多,他接过文件仔细的看着,随之眉宇紧紧的锁在了一起:“这,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还有,东方,她是谁?”
感觉氛围有点奇妙,说不出来的陌生与熟悉。
“她是?”
“我是你姐姐很好的朋友,上次在言宅里见过面的。”没等东方浩说完,柳如萱打断了他的话,一句怎么也解释不清的话,还是留给他自己去感悟,去认为,再到认可,那样总好过千言万语。
“嗯,咳,是!”柳如萱的话反倒让东方浩不知所措,他心疼的看着柳如萱眼神里的哀漠,却无可奈何。再次转过眸子对上言文臣疑惑的双眼:“文臣,这样给你说吧,我和你姐姐的关系你是知道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仅是这件事,包装车祸,我也有眉目了。你不用管这个是怎么来的,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国,要求看遗嘱,如果那份遗嘱是假的,那就一定会有纰漏。”
“看遗嘱?”言文臣的声音里有无奈,眼神里更是闪着自嘲的光:“哪里是我想看便能看到的,我还活着,还能在这里上学,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没了亲人,只有比仇人还要仇恨的所谓亲人,活着是种煎熬。
柳如萱看着言文臣懦弱的样子,手紧紧的握成拳,关节处似乎都已发白,却浑然不知,一种内疚感从心口向全身泛开,这些年自己一直呆过国外,优质的生活和极好的成绩让她倍感荣耀,她很有自信,而且还有些自负,她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就算假期回国,她也从来没有把左娴母女放在眼里。可是文臣呢,她忽略了他的感受,这些年,背着爸爸,左娴母女肯定没少欺负他,才会让他在爸爸和姐姐离开时的一度消极,及现在的胆小。
“你听我说。”柳如萱换了位置坐到言文臣身边,温暖的双手握住了他因为刚刚的提议而微微发抖的手:“你是继承人之一,你有权利看遗嘱,这是合法的,懂吗?我会找个合格的律师陪着你,并且东方会一直陪着你,你放心,不要害怕,可以吗?”
言文臣眼里闪着怀疑,他看了看柳如萱,又看了看东方浩,东方浩朝着肯定的点了点头,可是言文臣的眼里还是闪着不安:“可是,要是她不给呢?而且我也没有回去的路费,她们没有给我现金,每次都是派人来往我的食卡里打钱,我要想用现金,都是和同学们换。”
声音很低,低到最后连一个正常家庭的尊严都看不到,听不到。
柳如萱的眼里闪着阴毒的光,恨在心口压的她无法呼吸。
“咳,那个,你放心,路费我们来出,你要先跟学校里协商,有问题吗?”柳如萱眼里闪出的寒光,让东方浩有些胆颤,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愤怒。
“没,没问题。可是,我怕我一请假,左阿姨会知道的,她……”
“闭嘴,这样的女人还要叫阿姨吗,她有陈姨一半的贴心吗?”
柳如萱的愤怒让言文臣畏惧的向后列了列身体,眼神里闪着莫名的惧怕。
“没事的,没事的。”东方浩连忙把手放在言文臣的肩上,以示安慰,然后再把略带责备的目光放在柳如萱身上:“你干嘛,你吓到他了……”
“一个男子汉,这点分贝就要害怕吗?!”
柳如萱有些生气的甩开椅子走到了一边,从后背望去,手不停的往上抬,东方浩知道,她哭了……
“嗯?”言文臣不知所以的把头低下,思量着这个女人的巨大变化,可是眼神里却故意瞥出一抹恐惧。
“没事的,她只是有些激动。对了,你放心,我们会和你一起回国,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在言文臣质疑的眼神下,东方浩把他送进了学校,他还小,需要给他掂量、思考的时间。
车内,东方浩看着柳如萱仍旧紧绷的脸,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敢说出口,尴尬和欲言又止的氛围在车内弥漫开来。
一路沉默无言到了小区楼下,正欲上楼时,在电梯口意外的看见了那一张清新俊逸却有些煞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