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容从云龙殿里退出来时,满面俱是怒容,偏偏身旁都是候着帝君出来的宫婢太监,不好发作,只得银牙暗咬,将手里那绣工极精的绢帕拧了又拧。
跟着她的两名贴身宫婢中有一位是她进宫时带着来的,名唤月华,最是忠心,见她这样,不禁悄声问道:“娘娘恼什么?”
林修容不答,压着气一路走回自己住的流霞院,进了院子,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屏退了其他人,这才万分气恼的将方才的情形同月华说了一遍,要让她帮着自己拿个主意,整治一下那没有眼色的叶小白。
谁知月华听完却笑道:“婢子还当是多大的事呢,要单为了那叶婕妤……”
“贱婢!”这回轮到林修容纠正她的称呼了,看来是气恼未消。
月华不以为意,只接着道:“若单为了她,婢子劝娘娘还是消消气吧,她眼下已被贬为宫婢,能翻出多大的浪来?同她计较,倒失了娘娘的身份!”
林修容却不服:“就算是宫婢,那也是帝君身边的宫婢!若她暗地里对我不恭,我也不能任意罚的,难道就要忍着这口气不成?”
月华看她面上怨比怒多,不禁笑道:“可是陛下瞧上了那贱婢?要不娘娘怎么满脸醋意。”
两人自小为伴,名为主仆,情同姐妹,月华说了造次打趣的话,林修容也不以为意,只是伸手摸了摸脸,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形,觉得更像是夜君贤昨日丢了脸面,今日有意为难整治叶小白来着,立刻就释然了,笑道:“这倒未必!”
月华也跟着笑:“陛下身旁服侍的贴身宫婢不少,就像那搁在窗下的花草,置在架上的玩器,瞧得多了也就视为寻常,不觉得有什么稀罕了,但娘娘若是有意同她过不去,时时为难她,那就是在提醒陛下留意她,这才不妥。”
林修容低头想了想:“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月华一笑:“那就耐心等着呗,哪时她犯了显眼的错处,再整治她也不迟。”
林修容闻言点了点头,暗自沉吟不语。
叶小白哪知道自己已经被算计上了?此刻正郁闷呢,因为她大清早就被捉到云龙殿来受训当差了,根本水米都没沾牙,此刻却要服侍着猪头男进膳,还必须遵守眼观手勿动的规矩,而且那猪头男好像真的在捉弄她,边吃还要边夸味美,引得她只好一边吞口水,一边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但鼻子就没办法捂住了,香气似有若无的一阵阵飘过来,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要知道她进宫来,最初的目的是偷盗,但见宫里规矩严,不能随意乱走,已经很受打击了,那么留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吃了,没想到现下连这点享受都被剥夺了,令她不由生出一种想要快点逃出宫去的欲望。
可是就算要出宫,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来宫里防守之严密,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单凭她那点功夫是逃不出去的,二来她当时很笨,没想周全,不知道要问那老头儿的身份,只记得他说有事会派人找她,却不晓得她自己有事的时候,该怎么找那老头儿。说不得,只好暂时忍着,忍到有人来找她为止!
夜君贤边吃着东西,边注意着叶小白的脸色,见她露出了隐忍的表情,心情顿时就好起来,连带的多喝了一碗粥,吃了两只小巧的水晶烧卖,这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来。
旁边其他宫婢都是服侍惯的,连忙奉上香茶让他漱口,李言也赶上来侍立在旁,恭敬问道:“陛下,您看今日的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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