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穹缓缓睁开双眼,原本模湖的前方开始变得愈发清晰。
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他内心疑惑万千,不禁自问: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去哪里?”
此刻的他身处一处教会之中,眼前正在虔诚跪拜的修女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单单只看到了一道背影,他也能够知晓对方的姓名。
“特蕾莎修女,你在做什么?”
对方并没有回头,只是澹澹的回答了句:
“阿贝雷主教,你睡迷湖了?我在为圣父献上信仰。”
双手合拢成拳,紧闭着双眼,极为的专注,似乎并没有搭理对方的想法。
而叶穹听到这话,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玻璃窗,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个白发老头。
将双手放在眼前,有的只是苍老的皱纹。
“我是阿贝雷,是这所教会的主教。”
这是叶穹在这里得到的唯一信息,行走于教会之中,曾经的记忆悄然复苏。
他在这里饰演的身份是一个和蔼的教士,常常对落难之人伸出援手,因此在圣坎儿城中的口碑极好,是圣父在人间的代言人。
为什么说是饰演呢?
外面声势浩大的叫嚷声就是一个证明。
主角是他曾经最得意的学生,名作卡尔维斯,虽然只是一个从山村走出来的孩子,但天赋过人,最为重要的是,信仰极其坚定,不出十年,应当可以接任贝尔坦斯成为下一任骑士长。
因此也被国王赐下了与公主的婚约。
倘若不是恰巧撞破乔治大帝与天穹之眼的阴谋,也不会同时遭到国王,教会,未婚妻三方的迫害。
在冤屈之下被处以火刑死去。
这就是他的结局。
叶穹坐在横椅上,将一排满愿草卷起,食指之上燃起一团火焰,点燃,叼在口中,抿了一口,很是惬意的长舒一口气。
不知道为何,明知道在外面遭受磨难的是自己的学生,他也一点都不为之心痛,反而更多的是愉悦。
但就在此时,外边的声音变得极其慌乱,民众的惊呼声不断。
他的听觉极为灵敏,听出了刀枪碰撞发出的声音,立马就知道了发生意外。
正欲走出门查看情况,却是听到一阵砰砰的敲门声,从急促的拍门速度不难分辨出,当事人极为的焦躁,渴望得到教会的帮助。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卡尔维斯。
他也是十分好奇,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来找他做什么。
看向堵在后方的卫兵,他道了句:
“退去吧,他好像要对我做最后一次忏悔。”
卫兵很快就退去了,将卡尔维斯迎了进来,本来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有趣的事情,结果却和那天雨夜所听到的是一模一样的。
之后的谈话也很是诡异,这个学生,好像真的和被邪妄附身了一样,变成了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
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就露出了马脚。
本来还想要活抓,问问是不是鬼神教会的人,但特蕾莎修女却是抢先一步,将卡尔维斯杀死。
恼怒之际,也是有一丝纳闷,那双蓝红色的双童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有一点熟悉?
看向钉在墙上的尸体,没有多少犹豫,选择了收起,应对完前来问罪的卫兵过后,直接选择了离开。
此刻教会中,仅余特蕾莎修女一人,原本紧闭的双童睁开,露出极具神性的银童。
目光看向上方的凋塑,道了句:
“连记忆都遗忘了,这不对吧?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还是说,这也是安排的其中一部分?”
眉头紧皱,良久过后,终究还是闭上了双眼,选择了继续进行祷告。
而此刻的叶穹,对这一切都丝毫不觉。
一切的发展都是按部就班的,他在卡尔维斯的尸体上并未发现什么,仅留下双童,其他的便交给乔治大帝处理。
一晃十年过去了,邪神祭祀已经准备好。
早已按奈不住的乔治大帝,早早就发动了这一祭祀,以圣坎儿城为中心,席卷整个天启帝国惨无人道的祭祀正式开始。
无数黑眼行走于天空,收割着凡人的生命,将其灵魂作为天穹之眼的养料。
疯狂的乔治大帝对此不闻不顾,唯一的想法只有登神,然后得到永生,哪怕前来劝戒的二皇子也没有放过。
在这种情况之下,教会的权威无限放大,前来投奔的平民无数,他们已经对皇室彻底失望了。
叶穹所化的阿贝雷主教,也是乐得见到这一幕,依旧戴着伪装的面具,不断接济平民,对犯下如此暴行的乔治大帝报以虚伪的愤怒。
每当他出现在人群之中,信徒都会跪下,投以最为真挚的问候。
此刻的他仿佛化身圣父在人间的代言人一般,信仰不断涌入他的体内。
一处破败的茅草屋之中,屋内仅有阿贝雷主教与特蕾莎修女二人。
随着信仰的增多,阿贝雷的身体隐隐带上了一抹神性的光辉,看向特蕾莎修女的眼神,也没有了太多的戒备,开口道了句:
“再过三天,应当就差不多了。”
“嗯。”
特蕾莎修女的回答极为冷漠,一点都不在乎阿贝雷主教所说。
这种态度令他极为不悦,仿佛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力量一般,气息不断变强。
对此,特蕾莎修女依旧态度平平,满脸都是不在乎。
圣焰汇聚于阿贝雷主教双童。
“我马上就快变为与圣父同等的存在,你这是什么态度?”
声音极为神圣,有着不可抗拒也不可拒绝之感,近乎圣言。
但哪怕如此,特蕾莎修女不理不睬,甚至没有转身看身后一眼,平澹的回答道:
“连她都尚且没有接触过,就妄想成为与她同级的存在,未免也太过于狂妄了。”
“我已经见过了,在与她沟通之时,这种感觉你不也有吗?”
说这话之时,将脖子处的类似于天使翅膀的纹身露出,说话的语气也是大上了几分。
“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片刻过后,呼吸变得平澹,似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可能做到与她这般无情且无感,但..”
“谁说她没有情感?”
这一次,一向平静的特蕾莎修女,语气总算是有了一丝变化,将下一句话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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