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黄佳才安慰甘凤仪,她在手术室大门口,徘徊良久,才到家属等候区落坐。
蓝色的椅子上,甘凤仪坐立不安,她知道,母亲的处境九死一生,于是紧紧地抓住黄佳才的手。
这个女强人,当自己母亲生命垂危的时候,六神无主,焦灼不安,与平时工作作风完全相反。
“怎么还没出来?”甘凤仪用纸巾擦拭眼泪,问道。
甘凤仪一直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她忍不住,靠在黄佳才肩膀上哭。
“别急,上次冯天成院士的手术,比你妈妈难度大多了,杨博士还是拿下来。”黄佳才轻怕她的背。
“嗯---”
甘凤仪发现自己失态,立刻坐好,忍住哭泣。
华西的教授说过,这种手术基本上是九死一生,希望非常渺茫。
终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杨平穿着手术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金属盆。
甘凤仪立刻冲上去,黄佳才跟着她,怕她头晕摔倒。
“手术做完了,一起顺利!”
“肿瘤已经完整切除,出血也不多,脊髓和神经根都得到很好的保护,如果不出意外,瘫痪恢复的可能性很大,现在要送ICU去住,要脱离呼吸机,估计要五到七天,很幸运,来得比较及时,再晚点一点就没命了,这是切除的肿瘤。”
“你看看,要拿去做病理检查。”
一个大金属盆里,装着完整的肿瘤,这就是从颈椎椎管和颅内切出来的,,形状看起来像一块卷曲的生姜,表面带着血丝。
甘凤仪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虽然他经常跟医生打交道,此时也抑制不住,眼泪哗哗流下来。
按这么说,她母亲的命算是救下了。
九死一生,她母亲抓到的是那一生。
交代完手术情况,手术室的门又关闭。
“没事了,杨博士说一切顺利呢。”黄佳才也放下心来。
甘凤仪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谢谢你呀,黄经理!”
“医疗飞机的费用,我要怎么交?”甘凤仪知道,要不是黄佳才当机立断,叫飞机将人送来三博,说不定真就没了,那时候她整个人几乎崩溃。
老程一手搭在黄佳才肩上:“老朱可说了,都是几个哥们,你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医疗飞机费用的事情,他们公司搞定,再提钱的事,就没意思,哎呀,黄总,我正好趴在那按摩,腰痛厉害,你一个电话,十万火急,我从按摩床上滚下来,这腰又严重了。”
“老程,不好意思呀。”黄佳才知道他够意思。
“什么医疗飞机的钱就不要再提,但是你们得请我喝酒,两位老总,怎么样?”老程这人喜欢开玩笑。
“钱肯定要给你们,酒也要请。”甘凤仪心情轻松了许多。
“我们要喝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呢。”老程拍拍黄佳才的肩膀,走开了。
甘凤仪没弄明白,喝酒,还不是那些酒,难道他们喝酒还有什么特殊讲究。
“他们喜欢喝什么酒?我不熟悉,你们是朋友,到时候你告诉我。”甘凤仪只好求助黄佳才。
甘凤仪的妈妈从手术室推出来,还带着简易呼吸机。
脊髓的压迫解除后,会经历水肿期,水肿期过后,才算平稳,四肢及胸廓的肌肉才开始慢慢恢复,呼吸肌的力量足够驱动呼吸,那时候就可以脱机。
甘凤仪知道,这个时候,她也帮不上忙,只能交给ICU医生,如果自己哭哭啼啼的,拉着不放,只会给医生添乱,于是平静地跟着平车,一直送到ICU,目送母亲进了ICU病房,再跟ICU医生谈完话,又去交住院费。
忙完这些,发现黄佳才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谢谢你呀。”
“不客气!”
“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叫上你妹妹?”
“吃饭叫她干什么,她最近减肥。”
“那--你--喜欢吃什么?”
“随便!”
“那我做主了?”
“嗯!还有,我这衬衣你得给我洗了。”
“你要我给你洗衣服?”
“是呀,谁一直靠在我肩膀上,你看,这里全湿了,还有口红,我怎么穿出去。”
“黄佳才,你想得寸进尺!”
“甘凤仪,我的衣服,你洗还是不洗,给句话!”
“---洗!等下我陪你去买件衣服,把这衣服换了打包给我。”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