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时眼神瞬间变得凛冽,直直射向季末,宛然是道上人见人怕的“索魂罗刹”。
“你就是这么想他和我的吗?”说着冷笑一声,“真没想到原来文学一心所向的人、‘冥’的孩子们一心崇拜的人,居然是这么龌龊的一个人。我真替文学感到悲哀,亏得他还为你睡不好,吃不下。”
季末心头像被一根带火的鞭子来回的抽打,什么叫睡不好,吃不下?!他每天都去暗中看望他,哪天不是看见这两人有说有笑,开心快活的不得了,哪里还想得到他季末!
季末猛地站起身,心里怒火丛生,热血直冲脑门,该说不该说的就一股脑的往嘴巴外冒:“你替他悲哀?!你有什么资格替他悲哀,你坐享渔翁之利,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巴不得我们散的越早越好吧!说不定你们早就暗渡陈仓,珠胎暗结,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
季末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火烧火燎的痛,只能通过口无遮拦来缓解这噬人的疼痛。可是他的话越说得难听,为什么他的心却疼的越厉害?
索时的脸色霎时铁青,盯着季末不怒反笑:“好,看来今天我是来错了。季末,看在我们十多年的同门情义上,我最后忠告你一句,你尽管这样无赖下去吧,总有一天,我会感谢你,让文学回到我身边。”
说完狠狠踢了一脚会议桌,转身就走。
围坐在桌边不停敲打笔记本电脑的几人早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愣的看着争吵的两人。直到索时黑着脸“砰”的关上门,众人还是保持着圆瞪的眼睛和张成O字型的嘴巴没变,他们从没见过曾经的头号杀手,现在的新任掌门有过这样气愤甚至有些无理取闹,风度全无的样子。真的是大开眼界啊。
季末胸口剧烈起伏,胸中的怒气盘踞不散,他猛捶了一下桌子:“都给老子专心做事!”
众人被这一吼吓得回了神,忙垂头,手忙脚乱的重新开工。
文学坐在医疗楼前的花园内,晒着冬日的暖阳,心不在焉的摆弄手里的树枝。眼神频频望向医疗楼前延伸到主干道的方向。
直到他脚下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了树木枝叶的尸体,终于望见一辆车由远及近的开过来。
认出那是一个小时前送走索时的那辆车,文学高兴地一把扔掉手中被他蹂躏成一团叶泥的树叶,站起身想要迎过去。已经迈出一只脚,又忽然想到要是被季末看见他这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又会自恋的以为自己有多在乎他,多离不开他了。
文学轻哼一声,按捺住想要飞扑进那人怀里的冲动,又重新坐了下来,随手捡起被他扔了一地的残枝,放在手里狠狠撮弄。
黑色的轿车滑进花园旁边的停车区,然后平稳的停下。文学眼角余光瞄见车门打开,有两个人下车来,心里扑通扑通狂跳,手掌都有些颤抖,竟然生生折断了几节树枝。
文学努力低头,装作根本没看见走得愈来愈近的两人,专心的玩着手里的东西。
等到头上罩下一片阴影,文学才故作镇定的抬起脸来。
索时紧盯着文学没有说话。
文学满怀欣喜的抬头,已经摆出的“你来这干什么的”的表情忽然就僵硬下来。他盯着索时身后的看了又看,确定没有第三个人后,才扯了扯嘴角笑道:“严轲啊,好久没见了啊。”
严轲见文学这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心底叹了口气,暗道这三人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