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宜室的女人

    “白天我们不是才说好的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会离你很远的，老死不相往来’，这个，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老死不相往来，是你说的，我的是，以后，你再也没有权利对我指手划脚了，”我瞪着他，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没有想到，顾临行却忽然笑了，“我要做什么，你凭什么管我，顾氏和萧局长的合作，我怎么可能让你分一杯羹，季冬暖，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小风，是我的人呐。”

    “你。。。”我伸出手，食指点着他，却觉得十二万分无力，那个顾临行又回来了，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我本来是想让他远离这场风波，可是，看起来，他并不需要我的阻止，他很享受，这样刀口舔血的生活和斗争。

    “我怎么样呢？冬暖，我发现，对你，还是这样的方法最有效果。”顾临行握住了我的食指，把它压了下去，很轻的力道，但却让我没有了再抬起来的欲、望。

    “那你就继续去为你的顾氏拼搏吧，我要走了，秦伯牙必死，那么是谁动的手，我也没什么好去计较的，顾总，我要先走了。”

    我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捞进怀里，“休想，既然你没有办法对我指手划脚了，那么，这段时间，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好，在你除掉秦伯牙之前，我会听你地话的。”顾总，顾临行回来了，挣扎，只会给我和夏凉带来更深刻的伤害，我该听他的话的，至少在秦伯牙没有死掉之前。

    “你。。。真是会听我的话啊。”顺从的表情又出现在我的脸上，我以为顾临行会开心，至少也会觉得满意，没有想到，他原本沉郁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了，是啊，我已经不年轻了，这样的表情也没有了当年那种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味道，我再也装扮不出那种小白兔的惹人怜爱的模样了。

    都这么多年了，顾临行也终于对我开始免疫了。这句话之后，我和他都没有再讲话，顾临行机械地抱起我，脸上带着扭曲的表情。我低着头，认清了这个事实，心里却没有觉得愉快，他不再对我着迷了，又该去对谁着迷呢？小风吧，小风是个好男人，或者再找一个秦子期一样的女人吧，娶妻生子，那才是顾氏的顾总应该有的家庭生活。

    我兀自想着，心里却越来越觉得难受，大概，我也需要一个家庭了吧，找个女人吧，丑一点没有关系，只要能给生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孩子。这样想着，那个监狱式的房子已经到了，顾临行为我打开车门，然后不等我反应过来就把我抱下了车子。

    把我放到床上之后，顾临行就离开了房间，我当然知道，作为顾总，他有很多事要忙，今天和萧言在那一顿饭之间讨论的东西，已经足够让他这一整年都消停不下来。可是，莫名的，我就开始想念前段时间那个二十四孝的顾临行，那个在饭店跑堂的阿行，那个说会把他的一切奉献给我的顾临行。

    可惜，那样的顾临行，合该不属于我，我应该结婚了，第一次，想到了这个问题，是啊，我该结婚了，和一个不出色的女人，我想只要我愿意尝试着去改变，应该也能对一个女人硬的起来吧。拨通了宁清远的电话，我说明了我请他帮忙地事情之后，显然是以为我疯了，

    “你发烧了吗？阿行没有给你买退烧药吗？Sodom会有你说的那种宜家宜室的女孩子吗？你要找MB也许我还能给你打个折扣。”

    “我没有开玩笑啊，小远，我想要结婚了，可是，我这样的身份，你觉得，我能找到什么特别干净的女孩子吗？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想要从良的女人，我不需要知道她的过往，只要她能够以后和我安心地生活下去。”我很怕寂寞的，昏睡的五年，是很深切的痛苦，寂寞无处不在，即使是在梦里。

    “你说的，是真心的吗？这样的女孩子，我们这边，倒真的是有。”

    “当然是真的，你能尽快给我安排个见面时间吗？我很急的。”

    宁清远为我安排的时间很快，介绍的也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孩子，我去约定的地点见她时，她正坐在茶馆的角落里，小心地喝着茶，是很淳朴的乡下女孩子的样子，打扮得并不花哨，衣服旧但是整洁。

    “你好，笑笑。”女孩子的名字叫李笑，宁清远告诉我是上Sodom应聘的女孩子，单纯得连gay吧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进城打工，误打误撞地进去面试，正好遇到我我请求相亲，宁清远顺口提了一下，她居然就同意了。大概是真的很缺钱吧。

    “哦，季先生你好。。。”李笑拘谨地站了起来，不安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不用这么紧张的，我不是什么季先生，你可以叫我冬暖。”我坐了下去，李笑也跟着亦步亦趋地坐了下来。

    “季先生。。。不对，冬暖，你是要招亲吗？”她怯生生地说着，但是却是出乎我意料的直接。

    “恩，我想要结婚，但是也许我没有足够的钱，我会对你好的，但是不知道阿远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的事情，我以前，并没有很清白。”

    “宁老板有说过一点，我。。。我其实并不介意，我想要一个城市户口，希望能有一个房子，其他的，我也。。。可以不在乎的，只要你以后对我好。”李笑说得羞羞答答，但是羞羞答答里也让我明白了她的意图，想要变成城里人，这很直接，也让我松了一口气，这样明了的要求，才能让我安心。

    “我会对你好的，你放心吧，以前是以前，房子的事情，我回去想办法的，我带你去吃饭吧，其实B城，最出名的，并不是烤鸭，而是各种躲在巷子里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