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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我和青衣就如新婚燕尔般甜蜜,我还嚷着他为我画眉绾发,可是…
我挽住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胸膛前手还不停画着圈圈,我说“帮我画眉吧。”
“…”他轻扬眉头,那浓密如高峰般的眉毛直插云霄。
“来嘛来嘛。”我边坐在梳妆台前边扯过他的手臂,硬塞给他一支眉笔。
“来吧~”oh~oh~
青衣青衣,为我画眉为我画眉,俺的小小心脏正期待着。
我缓闭上眸子扬起小脸,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其中一条眉毛正被轻轻的淡描着,然后就第二条眉毛。
感觉到青衣的动作停下来了,我便兴奋的睁开眸子欣喜的看向铜镜,然后便“啊——”
颤抖地伸出食指指向铜镜中的粗眉悍女,这这这,算什么眉呀,就跟涂炭似的。
“青衣!”我狠狠地回头瞪着,结果……人呢?
“我草,敢跑!?”妈的,毁了我一天的好心情。
至于让他帮我绾发的念头彻底被打消的,这么个不懂浪漫不懂情趣的男人,你还能指望什么。
小日子就过得这般的快活,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想起妖孽啦,为什么呢,只因为他还被青衣囚禁起来,回想起司马玉的情况,想这妖孽那漂亮雪白的肌肤上绝对少不了几条凶悍的疤痕。
然而,小日子的平衡被打断了,某一天我不孕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朝堂上所有大臣们联名上奏废后的事情,改立慕容曦儿为皇后。
而青衣不为所动,把这事压了下去,那天替我诊断把脉的老医生也被青衣打入天牢,哎,年纪这么老了那骨头能受得这般折磨么?
青衣说那老家伙是慕容家的人。
夜色妖娆而魅,醉人心境。
凤藻殿内,我和青衣相拥而眠,只是怎么也睡不着只是假寐着。
“在想什么。”头顶传来他略显低沉的声线。
睁开眼睛看着近咫间的男人,他宽厚的额头正抵住我的太阳穴,高挑的鼻子碰在我的一边脸颊上,呼出来的气息那样的炙热,他说话时的薄唇若有若无的轻抚我的嘴角。
“青衣,我不能为你生子育女。”平淡的说着,可心却是狠狠的抽痛着。
“嗯。”他轻吟着,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真的很想很想为你生许多许多的小青衣,可…”上帝却跟我开这么个玩笑。
“嗯。”他又是一阵轻吟。
一股浮躁撕裂我的胸膛,痛,很痛,也很气愤。
猛地推开身边的他反身将他压在身下,双手揪起他的衣领,狠狠道“说啊,说你介意我不能生育,说你其实很想废掉我,说你已经对我死心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的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滴在他的脸上。
“说啊…”带着哭腔道,声音是如此的无力。
曾经希望自己找到个爱的男人,后来找到了也历尽一切磨难嫁给了他,可梦魇来了,俗语也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类最在乎的就是传宗接代这说法,我连最基本的孩子都给不了他,他还能宠我有多久?
他伸手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膛前,听着那起伏而平静的心跳,他说“我不介意。”
“青衣…”
“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只要是龄,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听到他说的这话不禁抬头盯着他看,泪水模糊的眼睛被他伸手拭去。
再次伏在他的胸膛前,喃喃道“我也是,只要是青衣,其他都可以不在乎。”就像他失忆后伤害过我但我却不恨他,因为我相信他会想起来的,总会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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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废后的声音越来越强烈,青衣依旧没有理会反将那些行为过激的大臣削位。
有几次在御花园直面碰到慕容曦儿她卸下那所谓的温柔面具,那拽样呀那嚣张呀可叫那个挑衅的,仿佛她才是皇后看向我的目光是那样的藐视。
她说“皇上需要慕容家的支持,我才是能带给他繁荣至上的女人,而你什么都不能,甚至连个龙子也给不了。”
她说“你真是个自私的女人,皇上虽宠爱你可他的身份容不得半点瑕疵,难道你真想西晋皇朝的血脉就这样断了么?”
她说“这就是报应,你虽然得到了他的宠爱,但我却有你没有的东西。”
她说“皇后娘娘可别当红颜祸水呀,小心连皇上也保不住你。”
……
我一直保持缄默,她的话不无道理。
然而一切就如慕容曦儿所暗示的,红颜始终是祸水,我被民间说成是魅惑君主的狐狸精,除了废后的声音更夹杂着杀妖女的声音,呵,我什么时候成妖女了,而青衣的形象也因为我而变成昏庸。
唐朝杨贵妃的下场,便是被迫自缢于横梁上,从此香消玉殒。
我和青衣之间默契的谁也没有提及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只是总会有些事情的突兀发生而令你不得不去面对。
今晚青衣不会过来,他说要一整晚在御书房处理政事,让我先休养。
夜色浓重,有股压抑与不安悄悄蔓延。
躺在床上的我正被一把匕首抵住喉咙,而这匕首的主人竟是小玉儿,此时的她没有了以往纯朴的笑容只有冷淡的嘲弄,她的一双眼睛不再无辜般的睁大而是微眯着流露出恨意。
“你是谁?”我平静的问着。
“如水。”她的嘴巴贴到我的耳朵边说,我颤了颤心神。
“你把小玉儿怎么了。”质问着。
“她再也见不到太阳了,要不然你以为这张逼真的脸皮怎么得来的。”她那寒冷而阴郁的话语就如蛇蝎。
小玉儿,是我害了她。
“没想到你居然没死,还回来了,哼,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要不然宫主怎么会追到夏国还被那狗皇帝擒住!”她刚说完便往我嘴巴里塞了一颗药丸逼我吞下。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剜了她一眼道。
“让你痛不欲生的毒药,想要解药的话便马上放出宫主,否则三天后七孔流血肠穿肚烂而死。”她冷笑的威胁着。
“你想怎么样。”此刻的我居然能这样淡定,仿佛不担心会有生命危险性的,这让如水疑惑。
“带上狗皇帝给你的令牌去天牢,放出宫主。”她说罢又将贴我脖子的匕首紧了紧。
青衣给我的令牌是最高级的,只要这令牌一出见牌如见皇帝,我的命令就是皇帝的命令。
他给予了我能与他相并的权利,这也许就是祸水的其中一条准则,握的特权太多了。
2011-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