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年前,天下归于一统,然则南北纷争不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万民期待的是一个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大同天下。
方今义军兴起,诸侯你争我夺,本就民不聊生,子龙所愿者,不过使民于战乱中,仍能尽量可保一时无忧,故而待民、待俘都远宽大为怀。
能为葛帅筹谋,也是因葛帅有容人之量、爱才之心,对子龙的决定,也多是应允,可如今,外事未平,先造祸于内,杀葛忠、费准,诛荆臣、李东。
有功之臣获死,碌碌之将自危,勇战之士无赏,宵小之辈有功,人心早寒,葛帅尤未收手,杀戮无辜之民,连坐将领家人,怎不叫万民难以信服?”
越说越是激动,子龙的语气已经有些颤抖,虽然他曾经想着借壳上市,也不算全心效忠葛荣,可如今眼见所借之壳支离破碎,将要倾覆,怎能不感叹努力白费,心思空付?
可这一番话说出来,对葛荣却犹如当头棒喝,皱着眉头不由瞥了几眼侯景,见侯景神情变换不定,牙关紧咬,拳头紧握,似乎杀心已生。
看来,若非子龙所言的确戳中其心中痛处,便是侯景被人误会,恼羞成怒,然而到底是哪一样呢?葛荣也不敢确定。
子龙的气势忽然间大变,让他心有余悸,想起当初生擒卫可孤时,那神鬼莫测的身法,超乎寻常的速度,果断不拖沓的决绝,葛荣越发感觉子龙的确是个人才,或者是个大患。
为我用者,才可成才,不为我用者,即为大患,如今,子龙所说,也未尝没有道理,可是一来时间尚短,并没有看到谁人敢对自己直言。
二来人已死灯已灭,就算后悔,也无济于事,可是若不承认是自己的过错,恐怕子龙又绝对不会留下,真要动手,也许这些人都还没靠近,自己就已经落入子龙手中了。
越想,看子龙的样子,就越是恐怖,仿佛子龙正一步步靠近自己,随时准备着给自己致命一击,不由细眼微睁,微微挪动了下屁股。
“子龙兄弟,四将之事,却另有内情,并非我有意为之,实在是迫不得已啊!”看到葛荣的样子,子龙不屑地笑了一笑,迫不得已,就杀了千多号人?迫不得已,就不顾亲情同族?迫不得已,就让无辜之人的血,流成冤屈的河?
子龙有些恨自己,为何当初那么贪心,想让葛荣慢慢扩大势力,留着自己取而代之,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可能葛荣现在还困守着左人城,甚至已经身死魂断。
可如今想这些又有什么用?或许,弥补已经毫无意义,唯有及时地阻止错误继续下去才对,心一横,子龙眼神忽然变厉,慢慢抬起头来。
眼神还没接触到葛荣的视线,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喊,盔甲摩擦之声,兵器划破空气的锐响同时传来,子龙心头一震,身形微晃,抱着如双横移出去。
只听葛荣一声大喝:“混账东西,都给我退下!“
然而,此时这些人似乎已经听不到葛荣的号令,对子龙发起了猛烈的冲击。
子龙微微一笑,单手招架,仍然有机会瞥两眼脸色大变的葛荣,见葛荣已然被气的浑身发抖,牙根紧咬。
“葛帅放心,这些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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