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眼底的猛然划过一丝冷意,看向楼宸如的眼神讳莫如深:“真的那么在乎他?”
楼宸如愣了愣,随即轻笑着道:“在乎?哈哈……”
忽然,她轻轻大笑起来,看着玄澈,第一次在这个时代笑得这么开怀。笑了一会儿,楼宸如看着玄澈讥讽道:“你认为,你会相信一个从来都不相信你人的人吗?”
玄澈微微一笑,望着楼宸如略带深意地道:“真的不在乎?”
楼宸如面不改色,轻笑着道:“在乎?呵呵,一个奴才而已!”
“如此正好!”玄澈笑看着楼宸如,轻笑着道:“原来,你叫楼敏。”
楼宸如浑身一怔,楼敏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她唯有对高风说过。高风的性子她怎么会不了解,除非是自愿,否则没有人能从他口中问出任何秘密。
心中一紧,紧紧是“楼敏”二字,高风啊……
楼宸如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眸子时,已经是一片静然的模样:“不是要出去吗?怎么还不走?”
这会儿人玄澈正在仔细盯着她的面容看,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确定什么一般,半响看到她笑意盈盈的样子,不由地叹了口气:“我原本是想着,你既然在乎他,我会将他留着。既然只是一个奴才而已,而且还是一个不忠的奴才,留着也是祸害。”
后面的几个字,玄澈刻意加重了语气,让面前的楼宸如眼底猛然划过一丝痛。只是垂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如此,倒是多谢玄相了。”楼宸如抬起眸子对着玄澈微微一笑,淡淡的远山眉像是一抹铺展开来的墨画,清幽淡雅,不染纤尘。
玄澈眼底神色幽暗,目光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楼二楼的拐角处。楼宸如不解,慢慢回头望去。
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衣衫,只是那已经算不得衣衫了,到处破碎。肩上有一道深深的刀口,已经结疤,没有流血。
而那件已经破乱不堪的衣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像是从血水中捞起来的一般。那张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依旧冷峻如初。
漆黑的眸子微微睁着,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嘴唇干裂,嘴角挂着丝丝血迹。干裂的嘴唇,渗出了丝丝鲜血。
心中猛然一紧,脚差点儿就迈了出去。只是眼角的余光看到身旁的那抹淡色身影,脚下像是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
“一个奴才而已!”玄澈重复着楼宸如的话,慢慢走到已经奄奄一息的高风面前,唇角带着几乎残忍的笑:“一个背叛主子的奴才而已,留着,确实没用。”
她的话刚出口,楼宸如眼神色一暗,掩饰的极好,努力控制着几乎要从心口跳出的心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被人像是丢破布一般丢在地上的高风。
“是啊,背叛主子的奴才,留着何用!”说出的话,含着比这初冬还要冷的凌厉,快速走到旁边的侍卫身边,抢过他手中的剑。
第一次,从剑鞘中拔出长剑,楼宸如将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了高风的胸口。心,在这一刻,像是停止了。
高风微微迷住的眼睛,在这一刻慢慢睁开,黑亮璀璨饿眸子,从来没用过的明亮,没用过的轻松,像是在终于解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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