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莫!!他就站在门口,手上拿着手机,满头的汗水,气喘吁吁,仿佛刚从马拉松赛场下来一般,整个人都散着疲倦。他没说话,只是用他那深黑的眸子盯着我。
那样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可如今满满的都布着担忧,在见到我的那刻,忧虑全部化作了苦痛,那种浓浓的痛意仿佛是烙印深深的印在他眸子里,那样明显,那样深刻,亦像似强行的流感病毒,迅速传至我心口。顿时,我的心口,也觉得闷闷的疼。
思绪凝滞,喉间哽咽,我咬着唇也只看着他,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仿佛身体所有的器件皆是摆设,只有这一双眼的有用的,用来接收他的痛苦,用来让自己心口更疼。
很久,很久,三莫都不曾说半个字,只是喘着气,紧紧握着拳头,微微颤着身子盯着我,用那双带着明显的痛楚,带着隐约的怨念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那样直白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剑,准确无误的直直插进我的心口,就那样噗一声刺了进去,拔出来,又噗一声溅出血花来。
静,死一般的静,我不知道他用那样的眼看了我多久,只觉得漫长,仿佛已被凌迟了无数遍。
终究敌不过心口膨胀的痛楚,张口想说句什么来结束这比死更难受的沉默。
可三莫终究没有给我机会,他在我张口的下一秒便转身离去,开始步行,越走越快,后来变成小跑,快跑……就那样越走越快,消失在医院的走廊里。
心似被刺刀刺了又刺,刺了又刺,刺得血肉模糊,形不成形,只觉得血淋淋的疼。
明明错的是他,明明该恨他,明明该若无其事,明明该嘲讽他演技一流,明明该鼓掌叫好,开香槟庆祝我结束玩偶生涯,可明明有那样多的理由不痛苦,到头来却还是觉得疼得整个人虚脱,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瘫倒在地。
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随后冲着于霏凡强笑了笑,帮他掖掖被子,帮他看看吊着的葡萄糖水,帮他看看床头的水杯,帮他……却终究动不了脚走出去,亦动不了口说半个字。
于霏凡忽的伸手抓住我的手,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
我强装无事,摸了摸脸,强笑道,“怎么,我脸上开花了?”
“不去么?”他忽然问,眼依旧盯着我,顿了顿又问,“不用向他解释么?”
“解释什么?”我硬声问,语气里只有憋屈的痛苦。
解释什么?解释让他来笑话我?解释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解释我即便知道所有真相还喜欢他?
我倔强的挣脱了手,甩话道,“没什么好解释。”
于霏凡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疼痛,似感触,喃喃,“芳儿,不会后悔么?”顿了顿,他感同身受似的道,“有时候错过了就过了,想回头都难,你确定……”
“你在说自己么?错过我,你后悔了?”我又充当刺猬,敌我不分。顿了顿,我又说,“我的事,和你无关。”说罢,我拎起包包就走。
我是怕,再不走,下一刻我就忍不住当着于霏凡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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