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报应。
“刑天,救她。”唐若悠低声吩咐,正是因为刑天跟着上了船篷之顶,让重量增加,所以才让木船下沉,其实根本就不会冗沉,只是段司晨太过怕死,所以才有了莫清浅的葬送和丧子之痛。
一个接着一个的讨尝债务,唐若悠的心里却越来越渐的空洞,一心就怕,独孤战胤在下面是不是会越来越孤独?会不会一直等她?
“刑天,我忽然就好想死,我怕你哥他不等我,独自寂寞难耐的走过那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将我忘记了。”随着段司晨的身影走下船篷,唐若悠又悲伤了起来,海总是容易让她想起和独孤战胤曾经最最快乐的时日和过去,现在却走到了这天人永隔的田地,世事怎会这般难料?
“嫂子,接下来呢?”刑天湿漉漉的扛着莫清浅跟在她的身后,一丝一毫也不愿见到她忧伤神情。
“先找地方安顿吧……战胤?”唐若悠答道一半,视线忽然朝前望去,这一望,心脏急速跳动,让她方寸大乱的追了上去。
一路跌到,一路呼喊,但是前面那个和独孤战胤相似的身影却并未停下脚步来,唐若悠心急的冲到他的面前,扯过一看,眼眸之中立即显现一片失落之色。“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有病……”那男子只是骂她一句便又快步走,唐若悠侧恍失神,心里暗自嘲笑自己的失态还有无奈。
“嫂子……没事吧?”刑天走进她的身边一问,却发现身侧一道炙热目光直射而来。
“我还能有何事?”唐若悠低问一句,嘴里一道鲜血直涌出来,伸手拭拭,却发现怎么也拭不干净。“内伤,内伤而已,别担心,就在前面那家客栈歇息吧。”
唐若悠伸手一指,反正亦是穹苍境内,段司晨还能去到哪里?
刑天微微颔首,扛着莫清浅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进到客栈,唐若悠自行的坐到一旁的座椅上朝外看去,而刑天却是放下莫清浅的身体去付账住店。
“嫂子……”
“我听见了,你先去给她治伤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会。”唐若悠回头一笑,扫过一旁,却见这家客栈的老板竟是女人,相互微微颔首,唐若悠又将视线放回海岸之上,眼神时而温柔,时而阴沉,时而明亮,时而幽暗,好一个惹人怜惜的人儿。
“相公……你认识这个女子么?”看着躲在暗处的男人,掌柜的立即出声询问。
“认识。”男子低声回答,面容噙起丝丝微笑,和那女子放空的神态不谋一致。
“那,为何你不上前打个招呼?”掌柜的又问。
“不用了,我们不熟。”男子答道,推着木轮之椅便回到自己房内。
“独孤战胤,不允许你忘记我,听到了吗?”唐若悠终究没有忍住,只是又跑回海边朝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大声的道,仿佛这样才够舒坦,够痛快。
“若悠…若悠,忘不掉的。”而客栈的一间房内,坐在轮椅之上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心里不由的泛起酸痛之意,轻声呢喃,他已经不敢再见她了,这毁去的面容,还有残去的腿脚。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