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是喜欢吗?”
“不能说是喜欢,只能说,是怀念,人总是抓住错误的,放走想要的。”唐若悠放慢了饮酒速度,变得放开起来。“我和我丈夫,曾经在这片海域渡过了我们这一生最最幸福的时光,可是他不在了,说实话,当时我投海了,闭上眼的那一刹那,我真的希望自己不会醒来,因为清醒,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悲哀又很无奈的事,可是,为了替他复仇,我活了下来,极其孤独的活着。”
“倘若……我说倘若,你丈夫还活着你会怎么办?”老板娘不忍心生哀伤与怜惜,这的的确确是一对苦命鸳鸯。
“他从来就没有死过,一直活在我心里,我也渴望上天垂怜,但是那只是曾经。这些时日我一直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不停折磨别人,为他讨债,为我自己犯下的错误做出补偿,可是报复并不能让我过得快乐,一丝一毫也不能弥补我心中失去爱人的痛。”
“如果,他残疾了呢?”
“他身上的伤,哪一次不是为我而受的呢?虽然他不曾开口说过。”唐若悠了然凄凉一笑道。“残了那又如何?至少还能活着,至少他的心是跳的,即使他全身都不能动了,缺了,可是只要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那也就够了。”
老板娘满意一笑,微微颔首再问。“你真的能做到如此?”
“他是我丈夫。”唐若悠跟着点头应道。
“或许,你很辛苦,但是,你也很幸运。”老板娘拉着她朝着走过那一排屏风,随后将视线落在那屏风之后的男人身上。
唐若悠全身发抖,眼泪丝毫不争气的就给掉了下来,双手拽的太紧,居然也不知道要放松下来让自己能够不必那么费力,她太害怕了,害怕不想这一切都是做梦。
轻走进步上前,她弓着身子伸出小手轻抚他的脸颊,还是四处伤疤,并还因为消瘦下巴越渐的尖得厉害,可是再怎么改变,都是她心里所爱的男人,她能够重新听到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
“是战胤吗?”唐若悠低声问道,双眸看着面前男人溢出的眼泪泛起柔情。“你肯定不是,不然你怎么会残忍得这时候才和我相认?”
独孤战胤并不说话,心里有苦有甜,一时之间竟然也算不清他们夫妻二人之间到底经历了多少波折还有磨难,这一切,是不是能够过去了?就在今天。
“你看见了,我的脚已经不能再行走了。”独孤战胤哽咽出声,大手温暖的覆上她的小手。
“又是因为我对不对?”唐若悠了然的询问。“没关系,大不了上哪我都背着你。”
“你背不动。”独孤战胤噙起笑意,眸中依旧眼泪闪烁。
“那我就吃得很胖,争取到能背得动你为止。”
“原本我都想一辈子就躲着,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可是我想起,我们之间好像有约定,宁死也不能放手。”独孤战胤颤抖拥她入怀,双手忽然一紧,几乎勒得她说不出话来。
“算你有自知之明。”唐若悠哭了,然后又笑了,随后就愣愣的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