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篱听了这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边站着的红蕊就小声嘀咕了一句:“皇上才不想见你家小主呢。”
音量极小的这句话只有距离红蕊很近的夏静篱听见了,她微微咳嗽了一声,示意红蕊不要再说了,然后自己开口说道:“你们这里若是出了人命,的确是一等一的大事。
按理应该请皇上来主持大局,只是当下刘常在的安危更加重要,你又是刘常在的随身侍婢,应当贴身照料着才是,还是先进去看看你家小主吧。”
夏静篱心中的确是不想周钰来看刘锦溪的,但这番话已经说得十分客气委婉了,谁知那萱草竟然还不死心,一个箭步上去就想冲开太监的把守,却还是被死死地拦了回去。
这下敬酒不吃吃罚酒。夏静篱便有些恼火了:“本宫已经说了,先进去看看刘常在,她今日若真殁了,再去请皇上,你听不懂吗?”
萱草被几个太监牢牢押着,心中又气又恨,可也没有办法:“好了!我知道了,放开我,我进去照顾小主。”
几个太监听了这话却并不立刻放手,而是看向夏静篱,夏静篱点了点头:“让她进去吧。谅她也不敢再企图出逃。”
“是!”几个太监一起答应,便松开了手。
萱草刚刚急匆匆近了内殿,夏静篱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太监领着名太医赶过来了。
两人步履不停,走到夏静篱跟前,见了是皇后娘娘,都要跪下行礼,被夏静篱给拦住了:“莫在拘于这些礼节了,里面人命关天,先进去看看吧。”
那太医闻言,便也不再纠结于行不行礼的事了,挎着自己的医药箱就小跑了进去。
“红蕊,你去请皇上来。”夏静篱站在长信宫门口吩咐道。
红蕊一脸疑惑,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家小姐改变了主意:“小姐,刚刚不是不准萱草去请皇上吗?”
夏静篱凝望着长信宫宫中忙成一团的众人,轻叹了一口气:“不准萱草去请皇上和不请皇上是两码事。”
红蕊没听明白其中玄机,只撇了撇嘴:“奴婢认为不请皇上来,让这个刘锦溪再也见不到皇上才好。”
听了这气鼓鼓的话,夏静篱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为红蕊理了一下襟口:“谁去请皇上,谁就占得了先机。”
“小姐是怕那萱草先去在皇上跟前告状说小姐坏话?皇上才不会相信她呢,皇上这么相信小姐你,也最爱小姐你了。”红蕊望着自家小姐,很开心地笑着。
“皇上再相信我,也架不住有小人天天在他耳边吹风,久而久之,白也会被说成黑,善也会被说成恶。这刘锦溪上次因长门宫一事已经摆了我一道了,不得不谨慎。”夏静篱目光深邃,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那为何不干脆不请皇上来?”红蕊又问。
夏静篱望着红蕊,又笑了笑:“皇上来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方能自己明辨是非,以防又有小人谗言。”
“好了,快去吧。”夏静篱提醒道。
“是!”红蕊应了一声之后就去了。
夏静篱还是留在长信宫门口,没有进去,她要等到皇上来了,和皇上一起进去。
皇上还没来,长信宫里面先出来了一个宫女。
她跑到宫门口却又被守卫太监们拦住,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夏静篱:“皇后娘娘,里面的张太医说小主中了剧毒,但是因为药量极少,所以只要放出毒血,加以适当药材口服还有得救。
只是张太医需要一个帮手,也还缺工具和药材,让奴婢再去太医院一趟。”说着还递出了手中的一张纸给夏静篱看,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