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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兰梨阁烧了,火势之大,乌黑的气焰腾天。
在一片滚烫明烈的火光中,他转身离去。
离燕弄去了魔界。
他问当初那位玉石摊主,“请问阁下,寒毒可有解?”
摊主对他还有印象,“有解。天品百转火莲丹,此丹唯有医圣能炼制,黑市拍卖场偶尔会有此丹拍卖,一千上品灵石起拍。”
男子道,“多谢阁下告知。”
离燕弄离开黑市,漫无目的地在城中行走,一时寻不到去处。
他干脆又去了深山,躺上了一棵高大粗壮的古树枝干,悠闲地望着勾月。
过几日便是月中,月亮又该圆了。
半天后,月过中天,山风萧瑟,卷动林间树叶簌簌地响。
少年的声音幽幽响起,“他在作局,那个破宗门的幕后者就是他,只要我去屠了他的宗,我是魔修的身份就会败露,谁让我是他的弟子呢?身败名裂是不可能的,大概是要他亲眼见到我堕入魔道,从而激发他的心魔。要知道,修士是忌讳有心魔的,他好像还没有心魔呢,所以他布的局是关于心魔的邪术吧?谁让他实力弱呢,他是他能杀的人吗?蚍蜉撼树。”
他拿出翻阅过多次的禁书,随意地翻着,也不仔细看,倒像是刻意将书页翻得哗哗响,“先不管这个,一百岁,四百岁的时候我再去屠宗,可以玩三百年。所以凭什么给我下寒毒,心思歹毒的玩意。结心术也就那样吧,无所谓,反正他想和他一起死,我只是他发泄仇恨的一个东西?靠……凭什么,就因为我们灵根一样?毁人仙途的狗东西,我还想当魔界第一人呢。凭什么我不能成仙。我真的太聪明啦,难怪他嫉妒我,呵呵。”
禁书被他收回纳灵戒,“灵界有师徒反目成仇的话本吗?我不介意去写一本,我才不写,手不累啊。去做什么工作好呢?可我真的想挖矿啊。烦死了,可是真的很疼啊……她们都死了……我必须要去报仇,他知道我会去报仇的,反正我、就、要、去。”
说着说着他就哭了,泪水滑过脸庞,流入长颈。
他带着哭音道,“他真的太好笑了,大概是一个人背负血海深仇太可怜了,不就是随口对他说了新年快乐吗,真的笑死我了,偏要来找我说这个玩意。他应该是杀了他全家吧,如此一看,灵界也不怎么样嘛。”
“只要目地端正,办法偏颇一些又怎么样呢?我现在没钱,去抢别人的钱不就可以了?那个醉乡台……算了,他们可是合体境……”
他合上了眼,字语缓慢又清晰,“所以,我真的是太聪明了,他就是贱……我要去看殿下……可是我的头好疼……”
清醒通透,慧极必伤,他大抵是疯了。